这边的手力和沙弥们也都感觉脸上无光,道缘嘟起了嘴,不再替二师兄说话了。
接着便伸手去拉帕拉木昆。
“甚么五气六气?”帕拉木昆茫然地问道,“我只要力量。”
玄奘接过树枝,瞪了弟子一眼,责备道:“你刚才不是说,点到为止吗?”
商队顿时一片哗然,大喊道:“耍赖!耍赖!”
“你这蛮子耍赖!”帕拉木昆一边跳一边叫,“你,你,你如何用刺的?!”
道信晕得难受,只感觉腹内气血翻滚,躺在那块石头上,大口喘着气,好半天赋坐起来,闭目调息。
“施主谈笑了,”玄奘道,“一个小沙弥罢了,怎敢说是高人?”
阿塔罗见玄奘行动纯熟地为帕拉木昆正骨、擦药,将伤脚用树枝绢带牢固起来,心中略宽,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:“法师,他不会有事吧?”
“那又如何样?”道缘不平气隧道,“总好过打不过人家,拿树枝扎人!”
“如何了?”阿塔罗和玄奘一起跑上前去察看。
另一边,小沙弥道通已经缠上了道诚,夸大地说道:“大师兄你太短长了!我要跟你学工夫,师兄你教教我吧。”
刚才不还好好的吗?如何这就打起来了?玄奘也不知出了甚么事,从速起家喝止:“道信!快停止!”
“师父,我――”道诚见师父干预,一时不知该说甚么才好。
“当然!”阿塔罗笑道,“我们阿耆尼人做买卖,首要就是跑两个处所,一个是高昌、伊吾,另一个就是龟兹。并且这一两年来,我们国王还是跟龟兹来往的多些。我上回第一次带队,也是去的龟兹。这一次,等我把从东边得来的丝绸卸下,换了阿耆尼的银矿石,就还到龟兹去!”
谁知帕拉木昆刚一起身,就“唉哟”一声跌倒在地,端住了脚踝。
“只是两三天罢了。”玄奘解释道。
“别动!”玄奘忙扶住他的脚,“千万别动,我给你正骨!”
玄奘晓得这些西域懦夫的代价观,也便不再提此事。
玄奘笑道:“看不出来,你们阿耆尼人倒挺善于歌舞的。”
阿塔罗哈哈大笑:“大师何必这么严峻?归正在这戈壁里也很无聊,就让大伙儿玩个痛快吧。”
道诚难堪地回回身,望着师父,似在等待唆使。
人群中突然发作出一阵喝彩,人们唱着,跳着,通报着这只小小的葫芦,每一个接到手的贩子都会畅怀地饮上一口。
“施主早点歇息吧,”他叮嘱道,“这两天最好不要下地走路。”
又过了好久,道信才总算把这一口气给喘匀了。
这大个子的皮实在是太厚了!
“我也要跟大师兄学工夫!”道缘也凑趣。
“法师有所不知。”阿塔罗对劲地说道:“我跟帕拉木昆是同亲,从小就在一块儿玩泥沙长大,当时他的力量,就顶我们好几个!可惜厥后他随他父亲去了飒秣建国。直到客岁他爹归天了,他才又回到阿耆尼。真没想到,这小子,多年不见,块头长这么大!一身的力量更是惊人。此次我出门跑买卖,问他肯不肯跟我走,他说行啊!我就把他带上了。”
“居士去过龟兹?”玄奘笑问。
道诚先是朝帕拉木昆合掌施了一礼,道一声:“承让。”
玄奘这才明白,敢情他们不是打斗,是在比武较量呢。心中略略松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