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中还在零零散星地飘着雪花,散落在树梢、草尖和屋顶上。风儿不知何故消然停歇,各家各户都已开端筹办晚餐,一条条炊烟如丛林般笔挺向上且弥久不散,蔚为壮观。
寺僧们方才做完晚课,听到大唐法师到了,全都迎了出来,一面请法师入客房吃茶,一面向他探听高昌国的事情。前些年河西一带战事频繁,他们多数是从高昌避祸到这里来的,思乡之情使他们火急地想要体味故国的近况。
说罢,他再次向木叉毱多恭敬施礼道:“玄奘远来肄业,今后还请国师多多指教。”
“这佛足印是有灵异的,”那和尚道,“如果赶上斋日,它便会收回敞亮的光芒,就像千万只蜡烛在照着普通。”
国王的话语间充满崇拜之意。
礼毕昂首时,他发明,这座寺院里的佛像打造得极其文雅详确,上面的装潢几近超出了他的设想,他站在殿上,不由有些呆了。
说话间已然入帐,引礼官将玄奘安排在一名老衲的下首。
没站多久,大雪就在衣服上、头上积下厚厚一层,手指也冻得张不开了,人们又赶紧躲回屋里去。
“好是好,”那和尚道,“可惜这些龙驹生性暴戾,难以把握。只要龙驹长大,再生之子,方可用来驯驾。这也是我们这个国度多出良马的启事。”
“传闻大唐法师两个月前就来到龟兹所属的秣和城,本王未能及时驱逐,乃至让法师吃了很多苦,心中实在是不安哪。”苏伐叠边走边感慨。
几辆马车行驶在茫茫雪原中,四周白茫茫一片,乃至连那些低矮的土丘也看不见。大片的雪花从天而降,很快就变成了一团团的。因为无风,垂直下落的雪花密密麻麻遮住了视野,五尺以外,甚么东西都看不清,满耳尽是雪花下落的簌簌声。
这时,有一僧高擎鲜花一盘,上前授予玄奘。
佛足印是印在一块玉石上的,石面二尺多宽,色带黄白,状如海蛤。其上有一个深深的足迹,长一尺八寸,宽六寸不足,公然是足履之迹。
“多谢大王美意,”经历了高昌国、女儿国,玄奘现在只要一听到住在宫里就头大,从速回绝,“玄奘自幼糊口在寺院里,还是在寺中轻易安睡。”
玄奘点了点头,想起那些和道诚、索戈一起救他出坑的龟兹马队,他们的马公然都是良驹,本来竟都是龙的后代啊。只是——
苏伐叠哈哈一笑:“我还觉得玄奘法师在那里都能风俗呢。也好,我这龟兹国有伽蓝百余所,僧徒五千余人。王城四周最驰名的,就是阿奢理儿寺了,就也是木叉国师地点的寺院,法师不如……”
“嘘——”道缘从速止住他的话头,“你小声点,这但是龟兹国的国师。”
“法师,我们到了!”和尚跳上马车,对玄奘道。
玄奘松了一口气,这个龟兹王,气度可比阿耆尼王要宽广很多了,也难怪阿耆尼国只是个连高昌都能随便欺负的小国,而龟兹却能成为丝路中路上最首要的国度。
河水已经结冰,上面落了厚厚一层雪花。和尚先将玄奘引入东面的那座伽蓝。
“多谢大王。”玄奘欢乐拜谢。在他看来,对义兄麹文泰的交谊要远比那些豪华的接待来得更首要。
又过了一会儿,国王派来接大唐法师的马车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