迦毕拭国不但是佛教和各种外道会合,同时,这里也是个贸易的好处所,马车行驶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,到处可见来自四方的奇珍奇货——揭职国的坚豆、胡实健国的天马、高昌国的丝织品、缚喝罗国的水中奇花、滥波国的白毛布、那揭罗曷国的七宝小塔,另有一些他一起上从未见过的东西,比如精彩的泥像以及雕镂着奥秘斑纹的盒子。国王奉告玄奘,这些东西四周的国度是没有的,它们来自悠远的极西之地。
这是位于天竺西北的一个陈腐的国度,汉朝称之为高附国,国周四千余里,北靠大雪山,东、西、南三面则被黑岭环绕,是中亚通向北印度的冲要之地,而西突厥的权势范围最远也延长至此。
“阿弥陀佛,”玄奘合掌道,“贫僧实不敢当。”
两个和尚早已是筋疲力尽,进塔后简朴拜了拜佛,便不管三七二十一,在佛前倒头就睡。
这时,坐在他们中间的一个老衲笑着点头道:“依老衲所见,这两座伽蓝都分歧适。二位法师乃龙天之表,理应到最大最寂静的寺院驻锡,而迦毕拭国最大最寂静的寺院当然是我大乘寺。”
“难怪银踪看上去与别的马分歧。”般若羯罗由衷地赞叹道。
这时般若羯罗也呼呼喘气着上来,玄奘指着上面对他说道:“师兄你看,上面那么多村落,另有座标致的城池,想必就是迦毕拭国的都城布路沙布逻了。”
“想来是因为圣贤到来,以是大地动动,也是有的。”一个大臣道。
“哦?”般若羯罗惊道,“本来真是地动!”
玄奘忙上马搀起那位大臣,又清算衣服,同般若羯罗一起上前见过国王。
中年和尚点头道:“我寺虽远一些,却更合适远来求法的沙门。玄奘法师可曾传闻阿梨耶伐摩法师之名?他便住在我寺。”
跟着他的这番话,前面的大队人马也越来越近,公然看到了国王的车辇。
进入布路沙布逻城后,玄奘更是看到城中到处开满了郁金香,花香芬芳。
“恰是。”玄奘在顿时合掌道。
只是这黑岭的路实在是崎岖不堪,巷子又窄又陡,石头上沾着冰雪,马走上去常常打滑,人走起来也是跌跌撞撞。两人牵着马,吃力地攀了大半夜,直到天快亮时,才总算达到山顶。
玄奘直言回绝,称削发人过午不食,不敢破戒。国王倒也并不勉强,同大臣及高僧们一起,陪着玄奘和般若羯罗谈天,又问他们途中景象。
就在这时,耳边再次传来隆隆的声响,身下的大地也震颤了起来,似有千军万马奔袭而来。
“如此说来,这是个护法圣王了,”玄奘道,“我在素叶时,对这位迦毕拭王就有所听闻,传闻他每年都要造一座一丈八尺高的银佛像,还要设无遮大会,将国库里的赋税拿出来,周济费事百姓和鳏寡孤傲者。”
该去哪所寺院呢?玄奘不由得朝般若羯罗望了一眼,而这个北天竺沙门此时也有几分踌躇。
如何又来了一名?玄奘起家合掌道:“多谢这位大师美意。只是贫僧阔别故乡,不是为了住高广寂静的寺院,而是要到佛地寻访圣贤问学求法。只要有圣贤,即便是茅草窝,也是可贵而又殊胜的道场。”
这时,一其中年和尚站起来讲:“时候已经不早,二位法师一起劳累,也该早些安息才是。贫僧乃萨婆多部寺院的僧侣,就请二位法师到我寺中驻锡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