朵耶看看玄奘,又看看女王,再看看手中的蝎子,有些茫然。
“法师是大唐来的?”女西席的眼中闪动出诱人的光彩,“那边但是个奇异的处所!”
“有甚么伤害的?”朵耶不平气地说,“雪山神女会保佑我们的!”
但是,她们能够像雪山神女一样,仅凭着仁慈和纯真,就打败那些恶魔吗?
这也就是为甚么阿提拉要称这个国度为“妖怪国度”,而在女儿国这些斑斓仁慈的女孩子心目中,阿提拉他们才是真正的恶魔。
泽拉舒雅接着说:“波斯国王说,不要我们的金子,只想跟我们女王联婚。”
“当然不是!”迦弥罗欢畅地说道,“那位斑斓的女子,她有着一双安静如水的眼睛,和一颗最仁慈的心。更首要的是,她具有善的力量,这类力量能够礼服魔龙,让凶暴的魔龙像小蛇一样服服帖帖,今后不再发怒。那位斑斓的女子,厥后就住在了雪山上,成为雪山神女。”
“都怪我,”迦弥罗小声嘀咕道,“想要这类花太火急了,才会被人家欺诈。”
玄奘看着这个天真纯真的小女王,竟有几分打动。这如果换上别的国度的国王,必定要发怒了,也正因为如此,很多国度的臣民,都会想着体例推断国王的心机,说国王想听的话。
“这还用得着你猜吗?”另一个女孩子说,“必定是如许的了。”
听她们这么一说,玄奘不由得想起了在伊吾看到的壁画,壁画中,虔诚的画师创作的飞天女神,在无边无边的茫茫宇宙中飘舞。
玄奘感喟道:“嗔怒之心,害人害己,人神皆然。”
迦弥罗目不转睛地看着玄奘道:“那,那些蛰你的蝎子呢?”
天将近黑了,玄奘看到,凌晨离家的牧人,骑着马,赶着羊群,返来了。
朵耶歪着头,道:“我不明白,一只蝎子与一小我,有甚么共同点?”
正自奇特,却听格曼已经讲了起来:“好久好久之前,在陈腐的东方生活着如许一对男女,男的热忱似火,他的名字叫爱人;女的和顺如水,她的名字叫恋人!”
“那也是它们的错!”朵耶道,“它们是蝎子,你是人。”
“可它是只蝎子,会蛰人的啊。”朵耶歪着头,不解地说道。
这里没有情杀,没有盗窃,没有暴力,没有仇恨……有的只是互敬互爱、自给自足的天然糊口,好似陶渊明笔下阿谁“不知有汉,何论魏晋”的世外桃源。
说到这里,贰心中一酸。当年,佛陀能够和一条巨蟒同处一室,并让巨蟒忏悔本身的罪业,而我与蝎子同处一室时,却先压死了它们中的一部分,又被另一部分蛰伤……唉,这就是我与佛陀的差异啊。
玄奘点了点头,表示明白了。
在阿提拉等人的眼中,女人就是用来做供品和祭品的,而在女儿国的传说中,一个仁慈的女子却能够礼服一个恶神,使他不再为害人间。
“法师以为呢?”格曼的目光望向玄奘。
“好,好,”格曼笑道,“既然大王说话了,格曼怎敢不讲呢。”
迦弥罗和泽拉舒雅也都在点头。
“我抓到它了!”朵耶举着那只蝎子,对劲地说。
玄奘笑了笑:“多谢大王吉言。”
石屋里的女孩子们也都跟着哀告起来。
怪不得我没有听过这个故事,玄奘暗想,单从“爱人”和“恋人”这两个名字看,这故事就毫不成能来自东土,唐人固然大气外向,仍然有着东方的含蓄美,不成能给故事的配角起这么露骨的名字,倒是热忱旷达的西域人有能够这么做。估计是西域地区的人借用了东土的故事,加以阐扬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