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法师昂首看着这山崖上的悬棺,心中不知不觉已认同了玄奘的话。
大寂静寺是长安最大的寺庙,也是隋时的皇家寺院,玄奘和长捷颠末一起的忍饥挨饿,终究对峙到了长安,并投奔于此。
“菩萨啊,求您保佑我们一家大小平安然安,无灾无难吧。”
言毕,再叩首。
连日的翻山越岭,兄弟二人均已怠倦不堪,又传闻前面的路程更加艰巨,便决定在此小住数日,弥补一下体力。
锦儿惊魂不决,又见一贯暖和儒雅的玄奘竟冲她发了脾气,顿时吓到手足无措,哭得更短长了。
慧景法师心中欢乐,对玄奘道:“老衲早说过你这孩子有佛护佑,公然不虚。道因法师乃申明久播之大德,其人精博勤敏,为道俗所遵。他的论文就连一贯居傲的暹公读之,也不由寂然改容。这《维摩诘所说经》你在洛阳虽也曾听过,却也无妨再去听听道因法师所讲。”
“菩萨啊,我儿子病了,求您大慈大悲,保佑他好起来吧。”
玄奘暗叫一声:“好险!”抬手擦了一把额上的盗汗。
多美的名字啊!玄奘想,“锦院”、“锦里”、“锦江”、“锦城”,这些称呼震惊了贰心底最柔嫩的那根琴弦――阿谁一样以“锦”字为名的女孩子当会喜好上这个山明水秀的处所吧?但愿这个斑斓的处所能够带给她幸运和欢愉!
长捷笑了:“我是你兄长,天然比你要强些。只是,现在到处都是兵荒马乱,蜀道又极难走,门路艰险,虎狼出没……不如,就在这里安安生生的多呆些日子吧……”
锦儿一走,玄奘顿觉卸下了一副千斤重担,浑身高低说不出的轻松安闲。看到他这个模样,三位法师相视而笑。
说走就走,兄弟二人当即清算东西,向寂静寺的常住告别后,第二天一早便分开了长安。
一旁的长捷突破了这压抑的氛围:“二位法师先我们数月分开洛阳,都说你们已经到了益州,怎会在汉川居住呢?”
“不,我晓得它能活过来。”玄奘安静地答道。
玄奘顺着他的手指,诧异地望着远方,他晓得,剑南古道北接陇右,南下岭南,西邻吐蕃,东至巴渝,连接着三十多个州郡。到了这里,离益州就很近了。
他只是感觉,就算众生造了业,在绝大多数环境下也是无辜的。众生身处存亡大海的旋涡当中,只能随波逐流,底子就有力自救。那么该如何办?就让磨难无休无止地持续下去吗?
锦儿高兴得跳了起来,上前一把抱住小马的脖子,欢畅地说道:“嘿,小白龙!你的名字但是我给起的,今后可不准再吓我了!听到没有?”
从四周八方投奔益州的和尚,挂单于此寺者不下千人,厥后者想挂上单非常不易。幸亏景、空二法师本来就是东都名高德昭之大德,而长捷、玄奘兄弟也已有必然名誉,就连宝暹、道基如许的大德高僧也都对他们兄弟有所耳闻,现在一见这四人前来,自是分外欢畅,忙将他们迎入寺中。
听了这话,玄奘自是欢乐从命。四人便齐往多宝寺去挂单。
这段日子,他抽暇到长安各大寺院走了一圈,成果令他绝望,诺大的长安城,不但没能找到一处讲席,乃至连一个法师都没碰到,很多寺院破败不堪,荒草各处,人影皆无,一片凄冷气象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