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奘心中一酸,俯身道:“道通莫怕,你先跟达官归去疗伤。放心,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。过一会儿,师父就归去看你。”
道诚的马没有银踪快,他急得直喊:“师父――等等我!”
“好。”玄奘含泪点头。
国王走到近前,看了看道通身上的伤,他神采乌青,大喝一声“来人!”
摩咄与几名马队带着道通走了,这时城中百姓已陆连续续来了千余人,在寺前空位处站成一片。
“不要!不要啊!”道通冒死点头,他的额头上满是汗水,眼泪鼻涕糊了满脸,哭喊着,“师父啊――”
“是啊,给他个痛快的吧。”
“好,成全你!”查卡一挥手,中间便有人上前,将一大桶酒倒在他的身上。
这时,国王严肃的目光已经扫向地上那两个被捆绑的人:“但是这两个狗才,竟然敢对法师的弟子无礼,不问青红皂白就施以火刑,火神也容他们不得!本日,本王要将他们的手砍掉。你们――可有不平的吗?”
国王双手往下压了压,制止了上面的喧哗,接着说道:“这位,是大唐来的玄奘法师,本王方才接管了法师的授戒,成为他的弟子!”
“机遇?”国王嘲笑道,“这些人如此无礼,法师还给他们机遇!”
“达官,”玄奘回过身来,对摩咄小声说道,“道通伤势严峻,不宜迟延。你先带他回马店去,延医治疗。”
“可别都吃完了,”见道通吃得高兴,道诚提示道,“给师父和达官他们留一点儿。”
“大王,”玄奘合掌道,“每小我都需求更多机遇,特别是在做错事的时候。神佛如果不给人机遇,茫茫人海,有资格活下来的,又有几个呢?”
只听“嗤”的一声,赤红色的火苗舔上了少年光亮的身材,氛围中顿时满盈着一股皮肉焦糊的味道,道通痛得惨叫起来。
“如何回事?”望着地上那些东倒西歪的人,国王皱眉问道。
道通身上的皮肤已经被烧烂了一层,内里红色的肉也被烫起了火泡,他痛得昏死畴昔。
道诚凭着惯性又往前冲了几步,一转头,却见道通已被人按在了地上。
谁知他们的手尚未触到这沙门的衣角,俄然斜刺里伸出一根长棍,“啪!啪!”两声,别离打在两小我的腿上。
“你师父不会来的!”萨里西奸笑着,一面说,一面拿着火把一点一点耐烦地烧,“来了也一样会被我们烧死!”
“刷”地一声,国王抽出身上的佩刀,跟着他的这一行动,四周一众赭羯军人也都把刀抽了出来。
想到这里,他一咬牙,“啪啪”又是两棍,将已经欺到身边的几小我放倒,然后撒开腿,直奔王宫而去。
“禀大王,”萨里西跪下道,“来了几个野和尚,废弛我国教养,还打伤了我们的人!”
玄奘终究解开了道通的绳索,小沙弥一头扑到师父怀里,紧紧搂住他的脖子,哭喊道:“师父――”
“不,我不走!”方才复苏过来的道通又紧紧地搂住玄奘,“师父,分袂开我……”
实在这棍子的短长他们两个早已晓得,也在心中悄悄防备着,想不到还是没能躲开,只听得“扑通!”“哎哟!”两声,一个摔了个狗吃屎,一个摔了个背朝天!
这时,他闻到一股浓厚的酒气,是从道通身上收回的,熏得他有些头晕目炫,看来,只消再晚来一会儿,这孩子就将在烈焰中化为灰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