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道缘,”玄奘望着这个有些茫然的弟子道,“你要记着,这个世上并没有真正的好人,只要不谨慎出错的胡涂人。等他们明白过来,天然就会改了。”
“不要随口就骂人家是好人,”玄奘道,“如果有一天,你也被别人当作好人,如许对待,你会如何?”
“师父……”道缘委曲地叫了一声,眼泪竟在眼眶里转了起来。
说到这里,贰心中也有些懊丧,若不是有人受伤,依着本身的性子,早就走了,那里还需求人家来撵?
入夜了,几个伤者还在发热,有的在低低地嗟叹着,像是极其痛苦,玄奘坐在一旁,不由又皱起了眉头。
诵经的声音还在耳边,听上去并不整齐,却很虔诚,玄奘边走边细细聆听辩白,发觉这竟不是吐火罗语,而是梵音。看来,这里的和尚所习典范都是梵文原典。
“想不到阿耆尼国的同修如此精进,这么早,就起来做功课了。”玄奘赞叹道。
“那里不一样了?”
“师父……”道信喘着气道:“都是弟子……没用……让师父……操心……”
“我是个塞人,从祖父时起便搬家于此。”沙枣树下,普巴尔低低地说道,他的脸被遮挡在浓荫当中,显出几分沉郁之气。
“弟子只是在想,他是个好人……”道缘辩白道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