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是法师本日才气穿上讲经啊,”太妃笑道,“莫非你想让法师穿戴他刚来时的衣服,登坛讲经?”
“大王过奖了。”玄奘合什施礼道。
“大王随时呼唤便是。”玄奘道。
她始终为第一次见面时他的无动于衷而感到愁闷,现在,她要趁着他精力很好的时候,在他的面前再试一次。
“这么快就结束了。”纭姝另有些意犹未尽。
一个身着僧服却还没有剃度的少年悄没声地走进禅房,他端着一杯蜜茶,悄悄放在玄奘的书案上。此茶为高昌特产,内里放了一种戈壁多刺植物特有的蜜汁。
“很多年前,我也曾做过行者,”玄奘略带几分怀恋地说道,“那段时候,我每天盼着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僧侣。”
“我不想让他再刻苦了,”纭姝轻声说道,“但愿父王能将他留下来。”
“这就是玄奘法师的马?”纭姝难以置信地问母亲,“该不会是被白力城的马倌给偷偷换了吧?”
“对了祖母,”纭姝俄然想起了甚么,回身问道,“我的衣裳如何还没做出来啊?您可得替我催催。”
赤离来了!玄奘立即满脸忧色,这匹老马现在但是他最最靠近的朋友了!
玄奘不由笑了,这孩子!
“好吧。”玄奘硬着头皮说道。
纭姝吃惊地瞪大了眼睛。
实在她们都不晓得,赤离现在已经都雅多了。在白力城的这几天,它被当作神驹一样经心顾问,用饭沐浴都有专人服侍,不但比本来胖了很多,本来是非不齐的鬃毛也被修剪得齐划一整。
“父王啊,”她拉着高昌王的手,撒娇地问道,“不是说好了法师要在宫里伶仃为我们这些女眷们讲一部经吗?甚么时候讲啊?”
玄奘淡淡地一笑:“你想削发,就是为了这个?”
听到这里,国王麹文泰不由悄悄点头,怪不得那些去过大唐的客商如此推许这位年青的法师,此时听他讲经,当真是神情朗彻,风资出群,分解义理,群情风发。
“法师讲得太好了!”看到玄奘下了法座,麹文泰忙迎上前来,“弟子到本日才终究明白,为甚么那么多人都敬吃法师了。”
“嗯,”阿迪加用力点了点头,慎重地说道,“他们都说,玄奘法师不是普通的人,跟着你走,就能成佛!”
此时,玄奘清越的声音正回荡在道场表里:“波斯匿王叨教佛陀护国法门,佛陀却先为波斯匿王宣说护佛果、护十地行。这是因为五趣混居地是众生共业所招感的,是以,要护国,起首必须对三宝的不成思议功德生起信心,有了信心,天然能积德持戒,如此一来,便可护人护国……”
“那是!”太妃笑道,“祖母活了这把年纪,别的不会,就学会了看人!”
“本日,沙门玄奘应大王之邀,在此道场为大众宣讲《仁王般若护国经》,殊为光荣。”玄奘端坐讲坛之上,明朗纯洁的嗓音在这道场表里回荡,“此经乃般若一脉,古大德言:‘佛法大海,信为能入,智为能度。’世尊说法四十九年,讲般若二十二年,可见般若的分量极重。玄奘自知幼年识浅,所知有限,然弘法利生,毕竟是沙门的职责,却又义不容辞。唯愿本日法会诸人,都能开启般若聪明,不负本日之缘,则玄奘幸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