嘴里这么说着,手上却不客气,用一根细藤条将他紧紧捆绑起来,缚在一块山石上。
“大祭司,这东西看起来挺值钱,可别烧掉啊。”一个强盗见达什特提起玄奘的毡袍,忍不住说道。
无法,他只得垂下眼睑,默诵经文,等候着火苗的趋近。
玄奘的上身几近被烫了个遍,最内里的一层皮肤已经脱落,暴露鲜红的肉,上面尽是发亮的火泡……他痛得几欲晕去,嘴唇也被咬出了血,但心中的经文仍然没有停止,他希冀佛陀能够听到他的祷告,加以护佑……
库赫、库尔大惊失容,他们三小我,又岂是这十几小我的敌手?当下双足猛踢,扬起一团雪雾,遮住了对方的视野,然后高喊一声:“大祭司,快走!”便不由分辩地拉住达什特的手臂,飞身上马,没命地朝山后逃去。
达什特手执火把,一会儿碰碰般若羯罗,一会儿又擦擦玄奘,玩得不亦乐乎。金红色的火焰舔在年青的肌肤上,收回一阵阵焦糊的气味。看着两个沙门汗水淋漓痛不欲生的模样,达什特感觉内心说不出的过瘾和解气,不时地号召面色严峻的库赫、库尔,让他们一起来玩。
玄奘也感受麻痹了,认识仿佛也要离身而去……就在这时,他残存的认识俄然感遭到一条手臂略略有些松动,本觉得这是手臂被绑麻了呈现的幻觉,勉强看了一下,却见那边的藤条有一处被火燎得仅余一丝,几近将近断了。
般若羯罗奇特地看看玄奘:“师兄熟谙这些人?”
达什特的行动很慢,仿佛在做一件艺术性很强的事情,玄奘只感觉面前越来越亮,也越来越暖,已经被冻木了的身材开端垂垂复苏,倒是有一种很舒畅的感受……可就在这时,忽听“哧”地一声轻响,紧接着便是一阵深切骨髓的灼痛!
玄奘的身材狠恶颤抖着,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盗汗,他闭上眼睛,死力把本身的思路放在经文上。
“可不是?”另一小我说道,“大祭司,我们但是忍你好久了,你除了由着本身的性子瞎使唤我们以外,还干了甚么?”
般若羯罗有些吃惊,小声说道:“师兄,他们想要烧死我们。”
两位祭司愣了一下,他们当然记得,这是玄奘在飒秣建国国王那边为他们讨情时说过的话。
般若羯罗自幼生善于崇尚佛法的北天竺,何曾受过如许的屈辱与折磨?初时他还极力忍耐,但跟着火苗与身材的一次次打仗,身上的烧伤越来越严峻,终究支撑不住昏死畴昔。
达什特仿佛猜到了他们两人的设法,嘲笑道:“你们两个的屁股不疼了吗?”
“我们当然好得很!”达什特笑道,“法师是不是感觉很绝望呢?”
“可这件毡袍真的很不错,”另一个强盗看上去非常识货,“我猜这是西突厥可汗赐赉阿谁沙门的,如何能够不值钱?”
站在前面的两位祭司脸上现出几分难堪的神采,但还是各自取了一支火把走上前。
一个头领模样的从速走上前说道:“大祭司,弟兄们好长时候没打到这么好的猎物了,拿到山下能卖个好代价,可别糟蹋了。”
的确,这两个祭司当初每人挨了二十棍,被赶出撒马尔罕,躺了将近两个月才气下地。即便是现在,冷风一吹,伤处还模糊作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