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曲女城?”玄奘反复了一遍,“好古怪的名字!”
两人说着话,俄然空中一个响雷,豆大的雨点打了下来。刹时将两个沙门连人带马淋了个透!
玄奘合掌道:“多谢大师,我二人正有此意。不知这四周是否有佛陀圣迹?”
毗离耶犀那三藏很欢畅,热忱聘请道:“本年雨季提早,二位法师一起辛苦,就请在此安居吧。”
毗离耶犀那的脸上暴露暖和的笑容:“蜜多斯那法师乃是我的老友,我们已有二十余年没见面了。他现在身材还好吗?”
“三宝阶……”玄奘喃喃自语,“想是供奉着佛、法、僧三宝……”
“是啊,两百多年了,”玄奘抹了一把脸上的水,感慨道,“玄奘这一起,是踏着前辈高僧的萍踪来的。”
玄奘手握缰绳,在宽广的街道上策马而过,边走边赞:“真不愧为印度的名都!玄奘一起行来,走过城池上百,也只要我大唐的长安、洛阳、成都,可与此城相媲美了。”
玄奘津津有味地听着,像如许的苦修者,他在恒河岸边的丛林里常常见到,固然没有身上长树这么夸大,但是长藤萝苔藓的倒是屡见不鲜。
“不不不,”毗离耶犀那笑道,“这‘三宝阶’乃是一排并列的门路,南北而列,面向东南。中间一排是‘黄金阶’,左边一排为‘水晶阶’,右边一排是‘白银阶’。想当年,如来分开胜林,升上忉利天宫,为其母摩耶夫人说法,三个月后,筹办返还人间。天帝释因而发挥神通,建立宝阶。佛陀从善法堂起家,由天神大众随护,踏中间的黄金阶而下;大梵天手执白拂,踏银阶奉养于右边;天帝释手持宝盖,踏水晶阶而奉养左边;这时诸天菩萨,都陪随而下,洒散香花,一时候璎珞缤纷,卷烟氤氲,因此留下这三宝阶。”
“师兄莫嫌它名字古怪,它但是恒河岸边最大、最敷裕、最昌隆的都会了。羯罗幼时便常听到这座城池的名字,虽说本日第一次到此,竟感觉熟谙之至。”
“很好。”玄奘答道。
听到这里,玄奘不由苦笑了一下:“一念无明,便堕循环。可叹这神仙修行多年,欲界爱染之心竟是不退反盛,多年的修行怕是要白废了。”
玄奘只是笑笑,心中暗想,猛兽、野象那里比得上强盗的凶恶?猛兽吃饱了便会慵懒地漫步、安息,便是人从它们眼皮底下走过,只要它们感觉安然,也不会抬一下眼皮;强盗可就分歧了,他们贪得无厌,永久没有饱足的时候。幸亏能够用佛法去感化他们。
两个沙门顶风冒雨地行了二百余里,隔着密密的雨帘,他们终究看到,不远处有一座宏伟的大城。
“传说好久之前,这座都会名叫拘苏磨补罗,意义是‘花宫’,国王号梵授王,德仁兼备,武功显赫,威名远慑赡部洲。他有一千个智略弘远,英勇果毅的儿子和一百个面貌斑斓,仪态高雅的女儿。
毗离耶犀那三藏恍然大悟:“本来法师是磔迦国的国师,老衲倒失敬了。”
“那定是师兄宿世与此地有缘了。”
“法师要见大王么?”
大唐贞观五年(公元631年)蒲月,玄奘和般若羯罗法师马不断蹄,终究赶在雨季到来之前,来到了羯若鞠阇国。
听了这话,般若羯罗皱起了眉头:“那么,何时能回?”
玄奘想了想,道:“弟子二人曾到秣底补罗国,那边佛法非常昌隆,实在有一名大德名叫蜜多斯那,乃是德光大师的弟子,下有徒侣八百多人,全数研习上座部佛法。玄奘同羯罗师兄曾在那边逗留两个月,从蜜多斯那法师学习《辨真论》、《怛埵三第铄论》和《随发智论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