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做了如此推断,就见洞窟拱顶上,淅淅沥沥的不竭滴下水珠,都会不偏不倚的滴在这群人的头上。
说时迟,当时快。
但是二人不但没有顶礼膜拜的高高在上之感,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诡谲颤栗。
倒是感觉面前一黑,竟好似跌进了棉花铺子当中。
且不说孙乞儿如何与造畜之物缠斗,单说陈鬼脸失重跌落。
虽说已经到了“眼”的位置,但是那秘宝又在那边?
因而稍稍上前一步,只把脚尖抵到绝壁的边沿,极力侧着身子向下看去。
孙乞儿听得将信将疑,毕竟此事玄之又玄,搁谁去听,都会抱着这般态度。
“这些都是钟乳石人?”
陈鬼脸孙乞儿正处在探臂般的石台之上,再向前多走一步,脚下就是一片黑漆漆的阴暗。
那真是咬碎了钢牙,气破了肝胆。那里还管得了其他,直接甩开膀子,筹办和何不鸣拼个你死我活。
孙乞儿本想拉陈鬼脸一把。起码使其有个依托傍身,不至于出错跌落。
上方则是百丈不足的石顶,正滴滴答答的掉落水珠,消逝在脚下空旷未知的幽冥当中。
赶紧将半块干粮塞进了嘴里,含混不清的上前,对着陈鬼脸说道:“兄弟,你这是怎地了?”
且说两人一前一后,有了胎记舆图的指引,溶洞迷宫中的弯弯绕绕,对于二人而言好似无物。
这句恰是《岳飞传》中的话语。当年岳家军奋战十余年,光复了大片失地。特别是朱仙镇会战,大破金兀术,使得金人士气尽丧,宋人锐气高涨。这才有了“勒马指长鞭,直捣黄龙府”之说。
但是“虚空难觅登云锁,不生双翼怎驭空。”
就算对人间百般沉沦,万般不舍。可身在半空,哪有本身摆布的事理。
本来溶洞绝顶,乃是一处绝壁。
“小爷来世定当报此深仇!”
原是陈鬼脸从山崖跌落,刚巧就掉在这床榻之上。
陈鬼脸拉起孙乞儿,左拐右拐穿过几个嵌套回环的溶洞。本来迷宫似的途径,现在走来却轻车熟路,再未有原地绕圈。
床帐由丝织而成,模糊瞧得上面绣有吉利图案和金银线的斑纹,已不知历经了多少年代,多有开丝掉绣的陈迹。
“去眼!老子倒要看看,是甚么样的宝贝,藏得如此之深。”陈鬼脸一甩胳膊袖子,手指一处方向,带着唱腔咿呀道:
陈鬼脸向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阵仗,一时候做不出得当的比方,想了好一阵才嘟囔出一句:“我滴个乖乖,这不就是天子老儿上早朝,文武百官齐叩拜的架式吗。”
如果仅靠蛮力摸索,不知要摸索到何年何月。
就在这时,火折子的亮光垂垂微小,忽闪之间竟然诧异发明,这群人的脸就仿佛一个个面团,完整没有五官样貌。
此人凭着一双巧手,以泥土为质料,或捏制或翻模,搦泥成形,惟妙惟肖。
借着火折子的亮光,陈鬼脸将地下环境看得是一清二楚,顿时面色乌青、眉头紧蹙。
欲知陈鬼脸所遇何人,孙乞儿又有无性命之忧。且留下回分化细说。
陈鬼脸哈哈大笑,说到底还是久旱逢甘霖,绝处又逢生的舒心畅快。
陈鬼脸听了孙乞儿感慨,实则也是本身心中所想。
只见四下铜灯点点,照着身下,恰是一处庞大床榻。
恰是:“牛头马面抬肩舆,是人是鬼报来头。”
陈鬼脸看得是真逼真切,饶是见过旱魃,斗过造畜,也实在被面前这东西,惊得浑身一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