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听报马如此说法,袁绍的脸被骗即便暴露了浓浓的猜疑之色,没旁的,现在渤水兵与黑山军但是已成犄角之势,顶得冀州军难受已极,换而言之,跟着渤水兵的接连大胜,战役的主动权实在已在不知不觉中从冀州军手中溜走了,在这等情势下,渤水兵明显没有急着撤兵之需求,其中明显别有蹊跷,只是袁绍一时候也自猜不透其中的奥妙究竟安在。
听得审配这般说法,袁绍的眼神立马便是一亮,也没再给郭、辛二人插话之机遇,便已是兴趣盎然地环顾了一下帐中诸将,朗声便发问了一句道。
审配本来就与郭图不睦,此番出征又因着郭图屡进妄言而几乎丧了命,自是如何都不想看到郭图又再受重用之能够,这都没等袁绍对辛评的阐述有所表示,便已是大步抢出了行列,毫不客气地便将郭、辛二人全都贬损了一番。
“主公,某觉得公则所言不无事理,依某看来,此必是公孙小儿以退为进之计,冒充退走,实则是在等我军与黑山军死战,以便行卞庄刺虎之谋算。”
蒋义渠夙来擅守,袁绍一贯是清楚的,此际见得是其出头请命,袁绍自无不允之理。
辛评与郭图皆是袁谭一系的骨干,彼其间属一荣俱荣、一损俱损之干系,天然是不能坐视郭图遭礼遇的,这便紧着从旁抢了出来,朗声将郭图所言往深里阐述了一番。
“好,有义渠在,我军无忧矣,吾予尔三万兵马,务必稳守易京,贼来不成硬战,守得安定便好,其他各部明日一早拔营起行,一起向东南进发,务求一举平灭渤海郡!”
“嗯……诸公如何看此事?”
饶是郭图表示得非常之主动,但是袁绍明显并未谅解于其,底子未对其所言加以置评,也就只是不置可否地吭了一声了事。
守城乃是苦差事,如何都比不得战阵杀敌来得利落,再说了,面对着十几万黑山贼的虎视眈眈,易都城明显不是那么好守的,正因为此,哪怕袁绍的眼神再如何热切,颜良文丑乃至张郃等军中重将都稳稳地站着不动,唯有振威将军蒋奇(字义渠)倒是没那么多的顾虑,昂然便站了出来。
“末将愿请命为之。”
“正南所言甚合吾意,且说说看,我军当如何行了去方好?”
“报,禀主公,公孙小儿俄然率部撤离文安,正在高速南下,其企图不明。”
“嗯,好,何人敢为吾守易京?”
“主公贤明!”
“哦?”
“仲治(辛评的字)此言大谬矣,那公孙小儿虽奸滑过人,然兵不过三万,不管我军与黑山贼谁胜谁负,皆非其所能撼动者,故,所谓的卞庄刺虎底子无从发挥,依某看来,此獠俄然撤兵,意在麻痹我军,企图趁我军与黑山军大战之际,俄然以奇兵袭我后背,其之用心可谓是险恶已极,不能识此者,皆干才尔!”
见得袁绍主张已定,众文武们自都不会有甚贰言,齐齐便奖饰了一番,唯有沮授倒是皱起了眉头,吵嘴抽搐了几下,似有欲言状,可到了底儿却并未说出口来……
“主公,公孙小儿生性狡猾,突然撤兵之举必藏祸心,切不成不防啊。”
“主公贤明,窃觉得张燕不过流寇罢了,素无弘愿,部下也无能臣干将相佐,其部众虽多,然不过土鸡瓦狗尔,实不敷为惧,纵使予其地盘,此獠也无管理之能,既如此,临时让其些城池又何妨,倒是公孙小儿兵马虽未几,其志倒是不小,若不早图,将来必成大患,故,某觉得当得以一偏师稳守易京,以御张燕,主力则缓慢南下,先行剿除了公孙小儿,而后再回师与黑山贼决斗,如此,河北之地必可大定无虞也,有此基业,天下虽大,一统又有何难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