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云等的便是这么个机遇,这一见颜良刀势走空不说,脚下也自不免有些拌蒜,心中顿时大喜,脚下一用力,本来倾斜着的身子蓦地一个前扑,顺势一振臂,一枪如虹般地便刺向了颜良的心窝。
“斩!”
颜良到底是百战名将,虽惊却并稳定,没旁的,早在刀势走空之际,他便已知本身中了赵云的阴招,心下里已在防备着赵云的反击,纵使如此,真见到赵云那霸绝的一枪,颜良的瞳孔还是不免为之狂缩,一声惊呼之下,赶快耍了个铁板桥,总算是险而又险地避过了被穿胸之了局,只是头盔倒是不免被赵云一枪挑得飞上了半空。
“好贼子,再来!”
“看枪!”
“铛、铛铛……”
固然在苦战当中,可赵云倒是第一时候发明了上游的异变,但见其一边运枪如飞地与颜良周旋着,一边用目光的余角察看着逆流漂来的断桥,待得断桥将将撞上浮桥之际,只见赵云脚下一滑,仿佛是一脚踏空,乃至于暴露了个不小的马脚,一见及此,颜良自是不肯放过这等斩杀大敌之良机,只听其一声大吼之下,双臂蓦地一抡,尽力便攻出了绝杀的一刀。
“来人,号令后军加快速率,入夜前赶到此处,不得耽搁!”
一枪没能到手之下,赵云自不免暗呼可惜,何如此际桥已被颜良一刀劈断,再不走,怕就要掉河里去了,无法之下,赵云也只能是紧着拖枪顺断桥冲回到了河岸上,与此同时,颜良一个翻滚以后,也自拖刀掉头便跑,连滚带爬地也回到了北岸,一场短促而又狠恶的血战到此便算是告了个结束,翼州军战死一百六十余众,而渤水兵阵亡近百,逃散六百余,从战损比上来看,翼州军一方较着占优,可从成果来讲,未能抢下浮桥的翼州军无疑倒是失利的一方。
两边将士这么一照面,战事刹时便到了白热化之程度,一方是搏命要杀登陆,另一方则是要果断顶住,各不相让之下,两军将士很快便绞杀成了一团,一时候竟是杀得个难明难分,可跟着战事的推移,翼州军一方垂垂有些力不能支了,此无他,上马骑军本身就不惯步战,加上天时上风又在渤水兵一方,任凭翼州军将士如何打击,都难越雷池一步,特别是赵云亲身扼守的中间那座浮桥上的战役更是成了一边倒之势,凡是敢冲上桥头的翼州军将士,无一不惨死于赵云之枪下。
翼、幽两军反目多年,身为两军的头号大将,颜赵二将自是没少比武,却向来都未曾真正分出个高低,每回比武老是因着各种启事半途而废,可不管如何说,两边间大战过数回,彼其间早就已是知根知底了的,正因为此,颜良底子没筹算跟赵云去比招式的精美,一上来便策动了强攻,但听其一声大吼之下,手中的斩马大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杀了出去,用出的鲜明是其成名刀法――“旋风十八斩”。
亲身上阵都没能抢下一座浮桥,反倒被赵云给挑飞了头盔,颜良自是气恼得个不可,咬牙切齿地便下了道死号令,自有一名传令兵紧着应了诺,策马便往北面狂冲了去……
颜良的刀法大开大阖,招式虽简朴却极其之连贯,一刀紧接着一刀,十八刀几近是一气呵成,瞬息间便布出了一张庞大的刀网,试图以力压人,如果换了个弱一点的武将,只怕一个照面便会被颜良的快刀斩成数截,只可惜他碰到的是枪法已臻化境的赵云,刀网虽是密不通风,可却架不住赵云东一枪西一枪的寻隙挑击,但听一阵麋集若雨打芭蕉的撞击声响过,刀网碎成了漫天的流光,火星四溅中,两员大将几近同时被震得连退了三大步,竟是谁也没能占到涓滴的便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