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？”
她们正说着话，明月郡主俄然朝她们看了过来。
陈静云悄悄扯了扯韩嘉宜，小声提示：“这就是郡主。”
她内心一惊，要躲闪已来不及。电光石火间，她被人从背后抱住，身材不受节制地向前一跃。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。
“不是做梦。”韩嘉宜看着略微淡然一些，“我也是第一回见。”
只听一个男声笑道：“我来这里做甚么，你还不清楚？如何？你来得，我却来不得？宝儿你未免也太霸道了吧？”
韩嘉宜有些哭笑不得，轻声安抚：“这有甚么丢人的？要不，我陪你？”
“那你要不先回房换衣？”
戏台上鼓点密布，想来是唱到了出色处。
明晖堂中多女眷，天子并未久留。但是他走后好久，世人都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。
沈氏也很惊奇。她为老夫人筹措寿宴多次，也曾插手过其他诰命夫人的寿宴。但是天子亲身列席道贺，她之前也从未见过。她悄悄叹一口气，也不知此事究竟是好是坏。
说话间，一个身形高挑的紫衣女子在侍女的簇拥下走了出去。
两人快步离席，避过人，陈静云小声道：“你站在我前面，帮我看一看，裙子污了未曾。”
冰冷的手指抵在她唇上，她刹时复苏过来，悄悄点了点头，不敢收回半点声响。
紧接着是一阵奇特的声音。
连老夫人本身都惊奇非常，仓猝施礼，连称惶恐。
陈静云模糊有些严峻，却见嘉宜笑了一笑，轻声答复：“好啊。”她眼中立时溢满了笑意：“嘉宜，我就晓得你对我最好。”
陈静云惭愧而烦恼：“我能够真的要归去换衣了，好丢人。”
天子哈哈一笑：“老寿星不必多礼。”他视野逡巡，眸光轻闪，忽道：“季安！”
韩嘉宜细心瞧了瞧。本日陈静云穿的是绯红色的衣裙，光鲜风雅，并无一丝污渍。她点头：“没有。”
“皇上来了！”
陈静云俏脸晕红，小声道：“嘉宜，我刚才不是做梦吧？我第一回见皇上！”
韩嘉宜坐在母切身畔，她对唱戏不大感兴趣，她在考虑着过几日出门去书坊的事情。
韩嘉宜心想，能够她对长宁侯府的体味还不敷，她最后只觉得大哥陆晋是皇亲。本来全部陆家都很得天子正视么？
陈静云小声在韩嘉宜耳畔问：“你见到大表哥没有？”
韩嘉宜跟着世人向郡主施礼。那是一个约莫十八.九岁的女子，五官甚美，皮肤极白，几近不见赤色。她固然置身于热烈的明晖堂，却无端给人一种清冷之感。
不过一旁的陈静云听戏听得出神，戏台上的旦角做拭泪状时，她也跟着红了眼眶。俄然，她秀眉紧蹙，伸手扯了扯韩嘉宜的衣袖。
“如何了？”韩嘉宜见她神采有异，赶紧问道。
韩嘉宜心头一跳：“明月郡主？”
“嗯？”韩嘉宜惊奇，“如何了？”她取出帕子递给陈静云。
他话音刚落，就有一个面白不必、边幅阴柔的青年站了出来：“这是皇上给老夫人的贺礼，祝老夫人福如东海，寿比南山。”
韩嘉宜心说有理，没再对峙。不过她并没有如陈静云所想归去听戏，而是慢悠悠在园子里闲逛。不远处锣鼓声声，甚是热烈，她悄悄叹了一口气，莫名有些感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