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氏也很惊奇。她为老夫人筹措寿宴多次,也曾插手过其他诰命夫人的寿宴。但是天子亲身列席道贺,她之前也从未见过。她悄悄叹一口气,也不知此事究竟是好是坏。
戏台上鼓点密布,想来是唱到了出色处。
得知此过后,沈氏面露惊奇之色:“世子让你和显儿去梨花巷的宅子赏花?”
不过一旁的陈静云听戏听得出神,戏台上的旦角做拭泪状时,她也跟着红了眼眶。俄然,她秀眉紧蹙,伸手扯了扯韩嘉宜的衣袖。
韩嘉宜略一思忖,心说也是,每日都待在侯府也没甚么兴趣,出去转转说不定还会有新的灵感。她点头:“好。”
韩嘉宜赶紧应道:“是十四。”
她心说,有娘真好。
韩嘉宜定了定神,上前福一福身:“二哥,我是嘉宜。”
他话音刚落,就有一个面白不必、边幅阴柔的青年站了出来:“这是皇上给老夫人的贺礼,祝老夫人福如东海,寿比南山。”
侯爷和老夫人既然都不反对,那府中其别人天然也没有置喙的余地。沈氏固然早就猜到嘉宜必定能留下,但是这般顺利还是让她不由地表情镇静。她临时放弃琐事,亲身带着女儿熟谙府中环境。
本日长宁侯府老夫人过寿,来宾极多。不过中午前后,垂垂没有新来访的女客了。
“没甚么。”韩嘉宜摇一点头,暴露一个可谓光辉的笑容。她指一指身边的陆显:“我和二哥一起。”
陆晋瞧在眼里,皱眉:“如何了?”
“没甚么。”沈氏点头,“只是有点不测。晓得他在外边另有宅院,不过还没叫家里人去过。”她停顿了一下,轻声道:“既是让你们去,那就去吧,他拿你们当亲人,你们也别让他绝望。天然一点,不要惊骇。”
韩嘉宜细心瞧了瞧。本日陈静云穿的是绯红色的衣裙,光鲜风雅,并无一丝污渍。她点头:“没有。”
她们正说着话,明月郡主俄然朝她们看了过来。
陆显脑袋吃痛,飞速往沈氏身后躲:“娘,爹又要打我了!”
陆晋轻点头:“好。”
韩嘉宜眼皮突突直跳,心想,莫非这就是话本子里写的私会?明天运气仿佛不大好啊。她不欲多事,正想悄悄分开,却听那边一声冷喝:“谁?”
天子哈哈一笑:“老寿星不必多礼。”他视野逡巡,眸光轻闪,忽道:“季安!”
韩嘉宜不解何故,但见她一脸难色,忙点头应允:“好。”
“好一会儿没见到别人了,也许是在前院接待客人。”韩嘉宜想了想。
两人快步离席,避过人,陈静云小声道:“你站在我前面,帮我看一看,裙子污了未曾。”
韩嘉宜坐在母切身畔,她对唱戏不大感兴趣,她在考虑着过几日出门去书坊的事情。
见静云态度甚是果断,韩嘉宜没再多说甚么,她略坐了一会儿,就起家告别。
长宁侯笑了笑:“此一时彼一时。现在嘉宜来了,跟那会儿又如何一样?借这个机遇,教都城里的人都晓得,我们长宁侯府也有个贤能貌美的令媛蜜斯。”他半真半假叹了口气:“唉,就怕到时候求亲的人把门槛踏破,你又心疼。”
长宁侯昨日提过,说是府里的二公子陆显本日会回家。然后直到天快黑,都不见他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