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微一勾唇,回回身,缓缓在她不远处的太师椅上坐定,淡淡隧道:“问吧。”
晚间用膳时,韩嘉宜坐在二哥陆显下首,见他一声不吭,只低头吃菜,竟比平时温馨了很多。饭后,他神采诚心:“爹,娘,儿子想起来还些书要复习,就先告别了。”
这话说的酸楚,陆晋双眉紧蹙,沉声道:“太后接你进宫,是扶养你,不是拘禁你。你是敕封的明月郡主,上了玉碟、昭告天下。你不是太后身边的大宫女。天下百姓都在看着,你如果想出宫嫁人……”
听他侃侃而谈,韩嘉宜表情很有几分庞大。她悄悄去看大哥陆晋,见他双眸幽深,似笑非笑,不知信了几成。她也跟着严峻起来,缓慢移开视野。
“我和你不一样。”明月郡主打断了他的话,端倪低垂,“你是长宁侯府的世子,你的家在宫外。而我,我是没有家的。太后垂怜,收留我在身边。我大抵是要陪太后一辈子的。”
长宁侯瞥见儿子可贵长进,内心非常对劲,含笑点头:“好,去吧,去吧。”
“那你早些歇息吧,明儿还要夙起呢。”沈氏没有久坐,仓猝拜别。
陆晋怔了一瞬,微微勾了勾唇。
韩嘉宜看势不对, 小声道:“实在, 这是二哥给我的……”并且,甚么叫“这些东西”啊。这是她的心血啊。
陆显暗说不好,心想闺阁女子,仿佛的确不该该看这类话本。他双眼忽的一亮,大声道:“哥,我刚才跟你和嘉宜mm闹着玩儿呢。这书实在是给你的啊!”
韩嘉宜想了想,尽力去安抚他:“二哥不要太担忧。你整日在书院苦读,而年老是习武之人,想来考的不会太难……”
陆晋挑眉,不置可否:“是么?给我的?”
韩嘉宜心中惊奇,瞧了二哥一眼。
陆晋轻哂:“没看过?没看过的闲书也敢直接拿来给嘉宜?你就是如许当兄长的?”
“是大哥要考我啊,他又要考我功课了!”
明月郡主仓促忙忙分开陆宅,她视野在门口停靠的带有长宁侯府徽记的马车上逗留了一瞬,才拎起裙裾,在宫女在搀扶下,坐上了宫里的马车,闭目养神。
明月郡主神采安静:“皇上存候心。”
沈氏轻笑:“你陆伯伯的意义,是直接对外人说,你是他的亲生女儿,说如此一来你今后议亲会更便利些。”
明月郡主不觉得意,她“啪”的一声,将正在把玩的匕首轻拍在桌上,施施然道:“我在宫里,匕首也用不到,送给你防身吧,权当是给你的生辰贺礼。我得归去了,太后醒来看不到我,又该焦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