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至于叫他绝望的是陈君言死前对他说的话,那是他而后活下去的独一依托。假定上天垂怜,假定运气够好,假定缘分必定,他与她的再次相见就并非痴人说梦。能再见到她是他最豪侈的期盼。
流目淡淡一笑:“天劫也好,天罚也罢,对现在这个苟延残喘的我都并不首要不是么?我独一遗憾的是我没法再持续等她了。我死了今后,她返来见不着我该如何办?”
而后统统就如世人所晓得的那样,安然镇的人因为瘟疫接踵死去,当然内里的人则以为他们是死于千大哥树妖的谩骂。不管如何说,这个本来朝气勃勃的小镇至此算是以生命全无而闭幕。几十年的风吹日晒,使得安然镇就成了我们来时所见的那副模样。
流目说这些话时眸中闪烁着期盼的光芒,仿佛不久以后陈君言就真的会返来找他。可我看着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,内心非常清楚,他没有多久日子可活了。
不知为甚么,我总感觉北岐脸上暴露了一种绝望的神采。当然,此时现在,我也没法一问究竟,更何况,他此人不是我问了就肯把答案奉告我。
刚踏出一步间隔,流目俄然叫停我们,问宋云景:“小道长,你接下来有何筹算?”
北岐别有深意道:“既然安然镇的事情畴昔了几十年,你也没有遭遭到任何奖惩。那前几日的天雷不是天罚而是天劫吗?”
至于恋慕该如何说了?云泽湖君是掌管云泽湖的仙君,我打有影象以来就跟着他修行。前年以来,我做的最多的事便是修行苦练,听到湖君对我说的最多的话便是要度过天劫,飞升成龙,给云泽湖的上千水族做好表率。
流目听我说这番话,神采极其震惊。
我望着流目缓缓说道:“不管是人是妖,只要没犯大错逃脱了灰飞烟灭的奖惩,就必然会去鬼域走一遭的。等去了鬼域,说不定会碰上她呢?即便碰不上,鬼域不是有命定三生的三生石吗?或许它们会帮你这个忙了?”
流目说:“事情我已经原本来本的全说给你们听了,你们也晓得了我不是暗害安然镇几百条性命的首恶,持续留在这儿也只不过是华侈时候。我劝你们还是趁早分开吧。接下来的时候就让我自生自灭便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