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侧目似是思虑:“本宫也曾问过飞骑营的将军,皆说那女人难产死掉了。”然后她顿了顿,“还言承滇还是从她肚子里扒出来的。”
江司正恭敬道:“曲解,曲解……”
令贵妃早已经歇下,仙居殿的内监平时也见不得绿珠吆五喝六的模样,小宫女们更是常受其欺负,因而乎,值夜的宫人只在令贵妃卧房前虚虚地叫了几声,见到翡心出来讲了个大抵景象。
王珺却分歧意了:“司正大人,非要等真的出了性命才赐她极刑么?求大人明鉴,红绣昨夜差点便丢了性命,现在脑门子烧的都能煮鸡蛋了,若不严惩此人,只怕作奸不法之人会越来越多,闹到太后那便更不好了。”
内监见他们人多势众调头想往内里跑,被宫正司的人眼疾手快地抓住,钟掌正说道:“夜黑风高的不敢惊扰令贵妃,如有获咎,宫正司白日里定会来仙居殿向娘娘请罪。”
王珺用力一把将门推开,挤的那内监今后踉跄了几步,她直接问:“绿珠在哪?”王珺又将风灯在内里晃了几圈,啧啧道,“雨是亥时前后下的罢,这里怎会有两行足迹?豪情有谁在雨停了后又收支过仙居殿的呀?”
王珺出来蹲福道:“奴婢给皇后存候,娘娘万福金安。”
峰回路转,实在让江司正措手不及。
决定的成果暂是让御林军先行撤了,只由宫正司的人出面到仙居殿问话寻人。
王珺拿过来看,是幅巴掌大的金丝虎头,问:“娘娘这东西预备赏谁的?”
里头到底是有人开了门,是绿珠无疑,她的神采也非常镇静。
他们顺着另一行足迹跟到后殿的水仙苑,水仙苑并无小主居住,令贵妃的宫女和内监大大小小有二十余人,以是安排了几个宫女住在这边的耳房。
皇后用牙齿咬断丝线:“谁晓得呢,说是出世的时候还下着雪呢,不幸儿见的,生下来便没了母亲,也幸亏景辰重情义,这点像皇上。”
江司正打量令贵妃的神采,令贵妃与她对视,只能说道:“你是司正,依法办事吧。”
钟掌正先行出来摸了一把床榻,发明毫无半点余温,又瞅见门后另有双沾满泥泞的绣鞋,毫不客气道:“绿珠女人,请吧。”
御林军找人用肩舆送红绣回围房,与半道上闻讯赶过来的王珺遇着了,王珺一脸的惶恐的确不知所措,想着要当即去蓬莱殿告诉皇后让其做主,却被红绣颤抖着回绝了,表示甚么事等天亮了再说,此时叨扰皇后娘娘歇息,委实担负不起……
王珺攥动手帕咬了咬嘴唇:“奴婢实在不忍心……”
王珺这才放下心来,叩首道:“奴婢谢主子体恤。”
绿珠故作平静地说:“你们要拿我,也要先问过贵妃娘娘。”
·
肃元三年的选秀,王静芝凭着一副绣品做了皇后,而后她一向切身力行缝制平常衣裳,且四时不怠,偶尔也会做些刺绣犒赏宫人。
令贵妃眉头微蹙:“你们司衣房还真不让人费心。”
明眼人一看便已知此案诸多疑点。既然大师都不想惊扰到太后,司衣房的人也不再究查绿珠,江司正便顺水推舟,只是惩罚个女史罢了,两边都不获咎,随即拍惊堂木:“行凶女史心肠暴虐法理不容,先拖出去杖责二十,再罚到孤芳宫服侍。”
令贵妃轻哼一声,说了句奇特的话:“你们司衣房的人吃里扒外,却想嫁祸给本宫的婢女替其顶罪么?”说着瞟了一眼司衣房的几个女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