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太太不置可否，蓝水心续道：“求二太太开恩，饶了锦心……她都快撑不住了，求您……”
小桐撇撇嘴，嘟囔道：“昨夜二少爷是歇在她屋子里的，我凌晨没敢去看，谁晓得起了没呢。”
六合间如同只剩了我一小我，四下暗中，我的思惟倒是前所未有的清楚。
我一阵天旋地转，身子又沉重起来。
我微小地点头：“没甚么？我该起床了。”
我被她圈在怀里，明白感遭到她在颤栗，她柔嫩的身子看上去那么不堪一击，此时却给了我最健壮的庇护。蓝水心，哪个才是真正的你？
小桐掩口而笑：“女人是真忘了，还是逗小桐玩儿呢？明显是二少爷抱女人返来的。”
是应弘吗？我想睁眼，想开口，想朝着那温度更近一点，却浑身都动不了。
蓝水心仿佛说了甚么？那人模糊也有回应，可那对话离得太远，我寻不到踪迹，听不清内容。未几时便昏甜睡去，梦里模糊有箫音。
我被由心而生的炎热烈醒。展开眼时，天光大亮，棉被压得我呼吸困难。固然有人推开了窗子，满屋子的炉火还是让人闷得透不过气。我挣扎着要下床，小桐立即呈现在我面前。
不该招惹的人？“我要二太太……除一小我……”
这一夜时眠时醒，认识不知是真是幻，我独一肯定的，是曾被一个暖和的度量拥着走了好久。他的臂膀很果断，可仿佛路上有点颠，老是一摇一晃的。到我终究沾了枕头，被人剥了衣服塞进被里，身子才规复了知觉，余下冻僵后的酸麻疼痛。
这是……
我未料二太太竟然狠心至此，冒死挣扎起来，倒是徒劳无功。那两人一左一右将我钳制得紧紧，拖着我就向湖面走畴昔。
二太太抱动手炉，声音云淡风轻：“你既然死不松口，就再好好想想。”说着又轻叹一声，道：“你怨我也罢，恨我也罢，谁让你招惹了你不该招惹的人。”
存亡关头，我想说，我招了，我甚么都承认，但是牙齿颤抖，竟然口舌不灵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“袁女人，想要甚么？我帮你拿。你先躺好了。”
小桐探手摸摸我的额头，道：“比昨夜是好点，可还是烫得很，女人如何不出汗呢？莫非炉子还不敷热？”
那一声“睡吧”似有魔力，她的眼睛忽而恍惚起来，只留下那抹比凡人敞亮的眸光，在我脑海里盈盈地闪动着，一向胶葛到梦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