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子夏不语,她又想起了合德。但是合德断无招风唤雨的本领。或许一向都只是偶合吧。
薄子夏颤抖着:“合德mm,啊不,合德大姐,冤有头债有主,我跟你无冤无仇,我会给你烧纸烧衣服烧快意夫婿的,你放心去吧,啊?乖。”
合德低低笑出了声,手在薄子夏的小臂上轻抚,手指环住薄子夏的手腕,像是怕薄子夏跑了普通。合德仿佛戴着有锋利金饰的手镯,刮得薄子夏手腕一阵刺痛。
合德又靠近她,冰冷的双手紧紧抓住了薄子夏的手:“姐姐,我在修罗道中很冷,想要你陪我。”
不晓得合德现在在那里,是死是活。薄子夏至今不明白当时合德为甚么要无声无息地分开,本身平时对她说不上照顾得无微不至,但也未曾少了她的吃穿用度,总比合德流落街头要好。
此人与薄子夏固然不甚熟,但薄子夏倒是识得他的。只见他神采发青,嘴唇乌紫,脖颈上连着一根麻绳。在袖女人将麻绳削断之前,他就已经死去多时了。
“或许是鸟兽之类的血……”薄子夏讷讷道,内心模糊有些不祥的感受了。一句话还没说完,袖女人俄然闪身挡在薄子夏前面,抬头望着头上树冠,从背后拔出剑来。
仿佛有风从庙外吹出去,风灯的火苗摇摆了一下,薄子夏看到合德脸上的浅笑,令人不寒而栗的浅笑:“你欠了我的,终有一天会还清。”
她俯身拾起一片落叶,上面有些暗沉的陈迹。袖女人嗅了嗅,皱眉说:“是血。”
雨声淅淅沥沥,如催眠的调子。薄子夏正迷含混糊打着打盹,俄然感觉有甚么东西拂在脸上,如轻风普通挥之不去。她展开眼睛,见地上放着盏风灯,面前倒是一张少女惨白的脸,离她仅半寸,对方的鼻尖都快挨着本身脸颊了。薄子夏觉得见了鬼,吓得大呼一声跳起来,如狗熊上树般抱着身后殿柱,往上爬了三尺不足。
眼看这雨越下越大,一时半刻是停不了了。薄子夏叹了口气,这一来一回又要担搁很多时候了。地盘庙的正殿内也有多处漏雨,她在殿柱下寻了处勉强洁净清爽的处所,坐下来倚着柱子假寐。
见有人同业,薄子夏欢畅地凑上去:“袖女人本日怎生在此赶路?”
合德的语气还是冷酷,觅不到半点欢乐:“姐姐,合德已经死了。”
合德在薄子夏的住处住了两年,有一天俄然不辞而别。薄子夏寻了半个月,杳无消息,只得禀报导主。道主叹了句“天意”,没有究查此事,就作罢了。自那以后,薄子夏就再没有见过合德。
一场夜雨来得仓猝,连半点前兆都没有。
“你……别过来!我……本座会杀鬼的!本座建议威来连本身都打!”薄子夏想伸手拔剑,无法双手正紧紧抱着柱子,故意有力。
薄子夏固然疑窦重重,但要务在身,还是仓促赶路去了。太阳一出,山岚就散了,地上也没有积水,一点都看不出来早晨曾下过雨。薄子夏一边走一边揣摩着昨晚的事。合德固然冷冰冰的,但好歹本身对她有恩,就算变成鬼,也不至于说出“要带你走”的话吧?更何况还吻了她……薄子夏摇点头,不成能。昨晚的事八成只是场梦,手腕的伤也必然只是本身挠出来的。
“我没钱没色,也没多少肉,不好吃……有话好说……唔……”话没有说完,嘴唇便被一个冰冷而柔嫩的东西封住了,薄子夏在黑暗顶用力眨了眨眼,才认识到产生了甚么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