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是手持板砖,谁爬起来我拍谁!
界主离舍转头看一眼化嗔真君,漫天星光之下,是比星光还灿烂的一脸淡笑。千山之上,月忽隐入云中,他便像云天当中,淡淡生辉的一轮月。或许是谈起故交,像是在回味甚么,又像是在回想着旧事中的谁,半晌后才说道:“不过,物是人非,人事皆休罢了。”
“真君看我可眼熟?”
殷流采:……
嗯,更想不到,眨眼她就能移红杏出园,换个墙头趴。
温量还待说话,界主离舍却甩手就走了,较着不想再谈这些,温量只能摇点头望向五岭峰的方向:“该说的我都说了,十三啊,不是八哥不帮你说话,不替你着想。路我都铺好了,本要来接你,谁能想平时叶子砸你头上都怕砸坏你的界主竟然不准。那,你本身保重啊,我会叫四狱多给你备些丹药符录。”
他们二人并不像殷流采想像的那样,重点撕她和仙楼这件事,他们只对仙楼略提几句,至于一正一魔为她开撕这类事,如何能够存在。界主离舍与化嗔真君谈的是仙楼,是元道真君,论起来,化嗔真君与元道真君身处同一期间,不过化嗔真君还冷静无闻埋头苦修时,元道真君已横空出世,倾倒一时。
“不必,她在化嗔门下,自有化嗔护她。去探探上玄门的门路,一旦五岭峰事有不虞,将化嗔师徒都送去上玄宗。”界主离舍仍然还惦记取要让殷流采修上法,而不是修个不能介入的中法。
就像殷流采以为的那样,这俩人确切熟谙,是以界主离舍回身拜别时,化嗔真君悠悠然迎着明月向晚风中递去一句话:“多年不见,离舍魔尊竟也不问故交动静?”
“何事?”界主离舍若非有事,向是独来独往,从不带部属侍从摆场面。
“五岭峰能够要出事,五岭峰的孙潮音,与桐山派新任掌派姚道之有杀子之仇。姚道之只一独子,资质极佳,当年因调|戏孙潮音被孙潮音斩于剑下。姚道之安插多年,一举拿下掌派之位,就是为有朝一日能为独子报仇雪耻。遣往八派的探子回报,姚道之志在必得,依部属看,这回五岭峰在灾害逃。”八狱狱主温量趁夜而来,为的就是把这动静第一时候送到,趁便来问问要不要把殷流采接回魔界,以免被五岭峰与桐山派之间的事连累。
“彤章在上玄宗,我觉得她迟早有一天,会晓得你就是魔界界主离舍魔尊,我还觉得她迟早有一天,会找上门来,离舍魔尊还是早作筹算比较好。”化嗔真君话音落下,对劲地看到界主离舍神采忽变,畅怀一笑踏松梢顺风归去。
“界主。”恰云开月明,八狱狱主踏明月而至。
仙楼中自称元道真君的残影与界主离舍肖似,殷流采已经和化嗔真君提及过,这时界主离舍一开口,化嗔真君就明白他这问话从何来:“若问元道真君真容,真仙界中,谁不知元道真君极擅易容,又极爱以别人脸孔呈现。且元道真君易容,是连神魂婴胎都能化为一模一样的,如此我亦不敢讲见过元道真君真容。不过,离舍魔尊这张脸,我倒确切见过,但元道真君有太多张面皮,这一张我见两三回,并不算元道真君最常用的,我亦不能肯定,这是真容还是面皮。”
直到化嗔真君的身影消逝在松岗以外,界主离舍却还在江面上没动,他垂首望映着一两点灯火的江流,久久久久嗤笑一声:“姬彤章在上玄宗又如何,我确曾寒舍一人求大道,但曾舍一国的人比拟,恰旗鼓相称尔……姬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