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房这边，刘嬷嬷泣不成声。
哭了一会，又道：“染红那丫头打小就跟了夫人。夫人也晓得，那丫头固然性子急了些，可倒是那心机纯真，又最是守端方之人。这如果......如果说话急了些，这四女人大可指出来，不必把人往死里打啊！”
王雪娥顿了顿，道：“薇姐儿如本年纪还小，很多事都不懂。惩罚丫环是小事，可如果过分了，传了出去，给薇姐儿落个残暴的名声，就得不偿失了。”
“夫人，这不看僧面看佛面。这四女人也不是不晓得染红是大夫人您派畴昔服侍的，竟然下这么狠的手。”
世人一呆。
“府里好久也没有下这么重的手了。要说啊，这四女人也是个狠的。”
可这么一闹，难不防王雪娥公开里给她下幺蛾子。
曾念薇内心了然王雪娥叫她来所为何事，可王雪娥不发问，她也乐得装胡涂。
曾念薇带着香草从内院上房走出来的时候，香草忍了又忍，终究四周看了看，靠近了曾念薇，低声道：“女人！说得好！您方才霸气极了！”
“都怪我不好！给女人惹了费事......当时如何就打了起来呢？我如何就不拦着女人！”
一世民气胸鬼胎，神采各别。
曾念薇似笑非笑地看她，道：“母亲这话说得不对。”
“可不是，估计没几个月都下不了床呢。”
上房里沉寂了一盏茶的工夫。
好久才又道：“至于那李婆子，她也是服从行事，给她个小经验就行。”
王雪娥看向一旁的大丫环元春，道：“去开我的库房，拿两只人参给染红补补身。前次魏家不是送了些玫瑰花酿芦荟汁养颜祛疤膏吗？也拿几盒送畴昔。”
王雪娥端起新换上的茶，悄悄拨动茶盏，细细地品。半响才开口：“你也是我身边的白叟了，甚么话该说，甚么话不敢说，应当不消我提示。”
王雪娥淡声应了。
小脸皱成了一团，香草拍着脑袋：“如果香木在就好了，她必然能想到体例。”
说完，曾念薇有些感慨地低下头，喃喃道：“莫非因为女儿不是母亲亲生，以是母亲都不肯意信赖女儿吗？”
“至于在父亲面亲失了态，是因为女儿思念父亲。”
“如何没传闻，大伙儿都说着呢。”一个婆子说道，悄悄捅了捅身边婆子的胳膊，声音压了又压，问：“那甚么，真的打了？”
“是！是！是老奴错了！老奴一下子失口了!请夫人谅解，必然不会有下次了。”刘嬷嬷点头如捣蒜。
说着说着，声音就哽住了，顿时又想起染红奄奄一息的模样，又是震惊又是肉痛，刘嬷嬷再也没忍住，用手捂了嘴，低低地哭泣。
话还没说完，王雪娥重重地把茶盏一放，滚烫的茶水蓦地飞溅出来，洒落在黄花梨实木的桌上。
曾家各房各院，高低丫环婆子，好久走没有走动得这么勤了。
“请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