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想理睬曾念薇,可这会儿也想了起来,母亲本日的药,还真没喝。
这大半夜的,毕嬷嬷鬼鬼祟祟地摸出来,必定没功德。
这幅模样,在曾念薇看来,倒是涓滴没有感觉她不幸。
“我这不是奉了主子的号令嘛。”毕嬷嬷奉迎道,“小的也晓得这么晚了劳烦您出来,实在是不好,但是事情告急啊,还得嬷嬷您多劳一份心。”
许是过分发急,她不经意地就刮动了身边的花丛,花丛一抖,收回微微的颤抖响声。
“谁?是谁在那边!”周嬷嬷厉声喝道。
可眼下,她更不放心让母亲伶仃与曾念薇呆在一起。
王雪娥目光果断。
“薇姐儿说的甚么?母亲如何没听懂。”王雪娥面色平静道。
这声音,如此熟谙!
她定定地盯了王雪娥一瞬,俄然记起甚么似的,对曾念芳道:“十mm,本日,母亲可曾喝了药?”
不知何时,玉轮悄悄露了半脸,昏黄的月光大片大片地洒落下来,给六合万物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。夜风拂过,花草点头晃脑地摆起来,细细碎碎的倒影印在地上,仿佛群魔乱舞。
毕嬷嬷,这是要做甚么?
毕嬷嬷走得很谨慎,她借着夜色的讳饰,七拐八拐地,就拐到了后花圃。
她对曾念芳暴露一丝安抚的笑意。
“说吧,甚么事。”
毕嬷嬷快步走到假山前,转头缓慢地四周望了望,肯定四下无人后一个闪身进了假山里头。
“母亲这话,女儿如何没听懂?”曾念薇道,“女儿有甚么话是不能当着十mm的面说的?”
曾念薇眼角的余光瞥了垂珠帘后的耳房,脚步轻移,走到床榻跟前,给王雪娥掖了掖被子。
曾念芳哼了一声。
曾念芳极不附和让曾念薇单独留下来。可她又不敢拂了王雪娥的意,她悄悄瞪了曾念薇一眼,咬着唇不甘不肯地下去了。
王雪娥内心一紧,面上却没有透暴露来。
周嬷嬷分开不久,毕嬷嬷也跟着分开了。
“母亲固然待我与芳姐儿有轻浮之分。可女儿又岂敢对母亲有不敬之意?母亲固然放宽了心疗养便是了。”她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