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似水,无声无息。
的确,世家女子的婚事,普通都会早早地就定下来,及笄后就会出嫁。如果过了孝期再议亲,那姐姐就十六了,议亲、订婚,到出嫁,没个三年两载如何走得完?那样的话,姐姐约莫十八才气出嫁,依世人的目光来看,那真是老女人了。
她忍了又忍,腾地站了起来,往外走了几步,按捺不住地干呕起来。
固然早有预感,可他带返来的动静还是让曾念薇震惊了下。
她转过甚来,面上的不忿和惊骇已然消逝不见,眼底闪动着明显灭灭的光芒。
寒冬的夜晚,乌黑如墨。
她向来没有将白家的事,与当年许家的惨案放到一块儿想。可现在看来,这作案之人的伎俩,底子就是如出一辙!皆是一夜之间被灭门,就连伎俩都是一剑封喉!
曾念薇一张脸绷得紧紧的,大雪纷飞的寒冬,她额头上却有大颗大颗的盗汗不断地滴下来。
是啊,几十条性命一夜死光,凶手却早就逃之夭夭了,任谁摊上如许的事儿,多数会一筹莫展。
外间亮着盏八角紫纱小巧灯,暖黄暖黄的光芒透过帘子的空地,稀稀细细地落出去。内屋里,一层一层的素纱悄悄地垂着,半分未动。如果细心些,尚能闻到一抹淡淡的香气,轻柔萦萦,有些甜腻,倒是极其催眠。
香草和绿意都感觉是她是被南安所提的那血腥的画面骇住了,夜晚的时候,绿意寻了些安神的香点上。
她斜睨了一眼曾念芳:“当时大姐姐才及笄不久,如何能说得上晚?不过也是了,长幼有序,大姐姐的婚事一日没下落,十mm就动不得。”
这事儿没几天,白家就出了事。
曾念芳悻悻地走了以后,曾念薇安抚好曾博宇,便带着人回了青禾院。
“大姐姐本年已经十二了吧?过了年,就十三了。”曾念芳紧紧地望进曾念薇的眼睛,仿佛想要从那边头瞥见些动容,“母亲去了。按制是要守孝三年的。这么一来,三年后,大姐姐都十六了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