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逸没有推测复氏会问如许的题目,一时倒是愣住了。
他抬眸望了一眼面色端方的母亲。道:“母亲这是何意?”
萧逸闻言,心下一凛,忙地跪了下来。
萧逸垂下的眸神采庞大,他顿了顿,道:“孩儿,信赖父亲。”
说着偶然,听着成心。
庆宁侯面上不动如山,他这么安然,曾启贤心下稍安。
“傻孩子。”复氏就道:“这几年,你一向拖着不肯结婚,母亲就猜到你这心机了。本来想着这也好。归正你的年事也不算很大,我就想着,那就再等两年,如果那边胜利了。我就算是腆着这张老脸,也要给你尚公主......”
曾启贤忙道:“萧世子为人出挑,自是没得话说的。”
萧逸说的,是畴前曾念薇禁止父亲曾启贤与魏三老爷魏敏河吃酒一事。
再见到曾启贤的时候,庆宁侯较着地就多了些考量。
庆宁侯对萧乐与曾念芳这门婚事倒是可有可无。且,当时他提出这门婚事,只是顺水推舟、权宜之计。曾启贤会回绝,倒也在料想当中。
旧事重提,庆宁侯心中不见得有多欢畅。
“母亲何出此言?”萧逸回过神来,眸微敛,道,“婚姻之事,理应遵守父母之命。父亲为孩儿求娶曾家四女人,自有父亲的事理。”
庆宁侯手腕向来了得,不管朝中还是府上,他均属发号指令的那一方。庆宁侯积威已久,他趁着脸抛出这么一句话时,复氏内心极怵他。
“那逸儿与四丫头的事儿呢?”庆宁侯道。
“咱逸儿。论策画、论才调、论品德、论风采,哪点不是上好?”复氏就道,“以咱逸儿的行情,就算配金枝玉叶,也是绰绰不足的!曾启贤不过一个吏部左侍郎罢了,家中那样的景象,且,曾家那四丫头那环境......”
“多少次,还是我在你父亲跟前为你打保护。”
复氏心中的设法更加必定。
复氏躬身将他扶了起来,尽是垂怜。
萧逸静伫一旁,双臂垂于身侧,首微垂。他看似不动声色,可内里却不由自主地紧紧攥紧了拳头。
“那你与母亲说实话,曾家那四丫头,你感觉如何?”
庆宁侯听得直皱眉头。
“如何说我也是逸儿和乐儿母亲,这儿子的婚事,我挂记。有何不对?”复氏将早早打好的腹稿说出来,“单说逸儿的婚事,到现在还没个准信儿,这到底是要拖到甚么时候?”
“你到底是何意义?”
看着儿子神情略低迷,复氏的心就一阵阵地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