让大哥曾启贤腾银钱给弟妹和侄子侄女们做衣裳......如果平常的时候,做大哥的帮衬帮衬弟弟们自是无可厚非的,可面前才刚分炊,二老爷曾启言不在府上,公家账面又是入不敷出,这转头就让大哥节紧巴巴地缩银钱给她这个当弟妹的花......这如果让那等故意人钻了氛围,起了歪心机传出些甚么不好的话,杜氏一想到二老爷晓得这件过后的神采,心中便是一凛,连连摆手。
曾念兰眉毛一挑,心中就笑了起来。
曾念薇就道:“都说春雨绵绵,可本年这春倒是燥了些,好久都不见落雨。这如果在家中,说不定就能瞥见彩虹了呢。”
曾念兰这一趟,足足花了她三千五百两!曾老太太打扮镜台前的阿谁装银票的小匣子,顿时就空了半截。
“贵府给女人们定做的衣裙,用料固然比不上王妃那匹金丝锦,可这南珠帛,倒是从番邦出去的,数量有限,有价无市!也是贵府有福缘,这刚送过来,就让贵府给遇见了,不然啊,这想买还买不到呢!”
难不成,那衣裳是用金子缝制的!!!
孙子孙女有好些,她本来想着就是顶了天儿也是几百两的事情,可账目上这整整三千五百两是如何回事!!!
许天一眼尖,一堆人里,远远地就认出了远哥儿,他眉眼一舒,下了马便过来打号召。
程氏一个没忍住,扑哧地就笑了出来。
这的确太放肆了,还不如直接去抢!!!
杜氏心中一凝,忙赔笑道:“兰姐儿这是何为?快快收回这话,不过几件皮袄子罢了,那用兰姑这般典了金饰?”
大房三个女人两个少爷,二房两个少爷一个女人,再加上三房的三人,这算下来就不是一笔小账。可贵曾老太太情愿放血。曾念兰自不会做那套祖慈孙孝的把戏。
曾念兰就道:“没事,不就是几件皮子的事儿吗?把格式做精美风雅些,来年也能够穿,二婶婶就不要推让了,这也算是我这做侄女的一点情意。”
只是一转头她就叮咛了人到长安街上最好的斑斓坊,选了最好的衣料,又请了最好的绣娘,紧赶慢赶,在半个月里就见衣裳做了出来。
曾老太太此时也有些恼。不知是恼曾念兰的口无忌讳还是恼杜氏的怯懦无用,竟然被一个小女人三言两语便说得吓破了胆。可曾老太太到底也晓得。这一次的确是杜氏做得有些过了。
曾老太太如割肉般地让人开了箱笼,将银钱取给斑斓坊掌柜,那掌柜得了银钱,望了一眼曾老太太,便笑着告别分开了。
曾老太太就放了话,要给各房的女人都做两套衣裙。连带几个哥儿的也一起做了。
跟许天一一块儿来的,另有许世子。
三千五百两是甚么观点?这么说吧,拿定安侯府来讲,尚未分炊之前,三房人一个月的吃喝用度,顶了天了也就七八百两银子的事儿。府中,自曾启贤晋了侍郎以后,俸禄涨了些,可一年来也不过千两的银子,而二老爷曾启言和三老爷曾启均供上来的银子更少。若非定安侯府有田产和铺子的支出,再有些灰色补给,定安侯府的日子过得也不会这般镇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