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板,天这么冷,你如果困了就归去睡觉啊。”周娴上前去,说了好几声老板都没动,她想了想推了一下,就见老板从凳子上滚了下来,咚的一声,倒在了地上。
“刘妈妈,我去堂子里吃馄饨去,你要不要,我返来时给你带一碗?”周娴和守门的刘妈妈说话。
就在这时,宵禁的梆子响了,四周就更加温馨了,周娴又喊了几声,见没有人出来,就拖着老板往医馆的方向去。
江阴侯府的身份很特别,他们拥此爵位已历经四朝,后宋仅此一家。可就是因为如许,才让苏季心中不舒畅,当初韩江毅暗中帮大周,虽将粮食给的是沈湛救了他一命,可还是不能窜改,韩江毅亲大周,而远后宋的究竟。
周娴坐在灯下做小衣服,白日没空,只要早晨做。地龙烧的热热的,她渴的连喝了几杯茶,一边霍掌事笑着道:“前几天刘掌事送来的茶你如何不喝,说是清火消炎有功效。”
韩江毅起家拱了拱手,道:“王爷为天下百姓,以身涉险。草民只是送了一些药才,实在当不起这个谢字。”
讽刺的是,最后削他爵位的的确是大周赵之昂,而他现在若想要规复爵位,却又不得不靠后宋。
“药才的事,多谢你。”沈湛道:“当时药不敷,你几车药就是雪中送炭,沈某感激不尽。”
“草民,叩见王爷!”韩江毅给沈湛行大礼,双膝便要跪地,他不是虚做态度,而是真的要跪的。
老板靠在炉子边,眼睛阖着,没甚么反应。
“老板。”周娴老熟人了,打着号召,“来一个大碗,再放个鸡蛋,不要葱花。”
霍掌事莞尔,点头道:“是,你可劲儿占他的便宜去。另有别的几个店主你也不能厚此薄彼了,都要占返来。”
“那是。他们都是走了狗屎运,碰上我们阿瑾了。”周娴昂着头道:“不然啊,该穷还得穷。”
“吓了我一跳。您看看甚么病,我也好去喊他家里人来。”周娴说着微顿,一侧目,就看到一张清俊儒雅的侧脸,她顿时暴露不成置信的模样,“梅……妹夫?”
“老板。”周娴惊了一跳,“老板你如何了啊。”
刘妈妈一出来,就看到地上躺着个老头子,她立即点头往医馆跑去,周娴又跑归去拿了棉被出来,给老板盖上。
韩江毅应是,冲着沈湛一拱手,道:“多谢王爷。”
沈湛感喟,搂着她好一会儿等她睡熟了,才将她抱床上躺着,又去内里叮咛青柳,“你去照顾八月。再让厨房留着饭菜,一会儿夫人醒了,必定要吃。”
苏婉如哈哈大笑,“一人做事一人当,韩正英都死了好几年了,我也就说说罢了。”说着,她打了个哈欠,“我想睡觉了,你陪我睡会儿吧。”
韩江毅含笑听着,态度也是不卑不亢。这一点是沈湛赏识的,遇事不慌不悲,不管位高还是身贱,都是一样的态度。
“都有。”沈湛发明她的手很凉,给她悄悄揉动手。
青柳应是而去,沈湛又去了一趟书房,将要措置的公文都搬回了房间里。
“要用饭了,你吃过再睡。”沈湛揽着她的肩膀,苏婉如嗯了一声,靠在他怀里,一眨眼的工夫就睡着了。
“连他现在手上的茶叶都卖西北去了。”周娴不平气的道:“莫说占他一斤茶叶的便宜,就是拿个二十斤,他也的敲锣打鼓的送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