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轩榭地上是木色朴素的木板,踩上去的时候非常舒畅,风来时吹开了河面的清波,吹来了那遮挡的纱幔,然后落在了她的脸上,随便散落的的发丝被吹开,最后落在细致的脸上,浑身的毛孔都微微伸开了一些,口中的果子清甜适口,甜美多汁,她在轩榭当中走了一圈已经啃得只剩下果核了。
洛纯丢下了最后的一点鱼料,东辰凡坐在边上闭上眼操琴,那琴音有一下没一下的,美满是凭心而弹奏,她眉眼染上了笑意,站了起来去拿了一个青色的果子咬了一口,在这轩榭当中走了一圈。
“几千年后,那也是好长远以后的事情了,你我早就化作了一具尸骨,许是连尸骨都化作了灰尘,埋没在这人间。”东辰凡也跟着她坐了下来,伸手扯了扯一旁的的纱幔,道,“阿纯,倘若我们在几千年后,还另有相遇之时么?!”
“山野里的水,那里有洁净与不洁净的,这些水质都已经算很好了,再过几千年,人类生长到必然的阶段,你就会晓得如许的水质,让你恨不得在内里洗一个澡。”洛纯接过他的帕子,然后将小朵的莲花放在木板上,细细地研讨了起来。
二太太想想也感觉有些事理,但是她总感觉这模样不好。
几千年后的她,活到死去之时,都未曾见过他。
“母亲甚么都必怕。”洛纯的神采惨白,她伸手摘下了中间一株山茶的叶子,笑得有些深沉,“母亲还记得那位在府上服侍陛下的女子么,据闻他前几日被陛下封了妃夫人,早有流言,说等北漠来访以后陛下会选秀。”
七公子的妾室也只是妾室,没有职位的妾室,而做陛下的妾室,那但是宫妃,是这个人间最高贵的女人,并且陛下与七公子比拟,七公子也不过是一个仗着家属有了几分见地学问的人,手无缚鸡之力的墨客公子罢了,而陛下,是真真打下万里国土的豪杰,是南朝最高贵的人,不要说七公子,便是谢氏的家主意了陛下,也是要施礼的。
二太太不安:“阿绯,你不是喜好七公子么,现在如何想着入宫,我传闻这宫里的日子也不见得好过,得宠也便罢了,如果不得宠,那日子过得但是连个婢女都不如。”
“你管它正不端庄,再说了,莲花罢了,又不是人,不端庄又如何了。”她将莲花拿了起来,对劲的时候,眉梢微微上扬,尽情而傲娇。
“要不,阿绯,我们还是回平城吧,我总感觉这里不好,不过才三年便出了这么多的状况,整日提心吊胆的,我这内心渗得慌。”
洛纯用力地想了想,然后点头,“恐怕没有了。”
他的琴音毫无章法,却非常安好,仿佛泉溪流声叮咚,缓缓流过满池的荷叶莲花,顷刻间安好暖和了起来,让民气生安静与安宁。
她白净的手划在清冷的水中,那一朵莲花迟缓地驶来,然后精确无误地落在了她的手中,她的神采有些一些欢乐的笑意。
低喃空寂的琴声时快时慢,轩榭内布着一张石桌,摆放这一些时令的生果,在她身边坐着白衣暖和的公子,他盘腿而坐,在他的腿上放着一张精美的七弦古琴,他苗条的手指按在琴弦上,随便地弹奏着,偶尔看她一眼,笑意垂垂染上了眉梢。
她在喂鱼,他在操琴,嗯,如许的景象,就算是她心中生不出半点波纹,也感觉非常的安宁与温馨,让人不自发地表情都便得好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