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难以自处,却握着楚国至高的权益,她一个天凤王朝的公主,当初同他私奔而来,他不知她身份,只觉得她不过戋戋一个江湖女子,便觉得这是能够随便摆布捐躯她的来由?
俄然之间宫闱暗处呈现多人手持利器,制造着一幕幕残暴的搏斗场景。
三百位天凤精兵,押着楚长笑和楚国一干大臣到了城门,一个鼻如悬胆目似朗星,甚是威武的美女人身着盔甲,双目只死死盯着云瑶华,那眼中的滔天巨浪,仿佛要淹没人间繁华无数,有思念,有倾慕,也有一丝怨与心疼。
云瑶华看着皇后,笑容浅淡却透出一种胜券在握的安闲,仿佛完整没有即将失利的绝望,但是她眼中深处的寥寂还是透出了她对那小我的绝望。
云瑶华涂着丹蔻的的指尖莹然如宝石,烘托雪色的肌肤旖旎着生出一种奥妙的天然魅惑,美人在云端,可望不成近。
“末将赢无双,见过来仪长公主。”有凤来仪,绝世无双,当年天凤帝皇得此女心中甚喜,垂怜不已,便给了如此一个封号,她也的确是一只绝世之凤,德容无双,可谓女子典范。
“月儿,你该叫我长公主殿下了。”云瑶华含笑着,声音中却奥妙的带上一丝难过,“我未曾奉告你,我本是天凤王朝长公主,现在我既然覆了楚国,将这江山归入我天凤舆图,我自该是归去了。”
“绮月,你说我是把窦寇琼梳洗了如何?血肉翩翩如飞花,看不尽人间风华色,听不尽天庭仙娥音,那气象定然是极其风趣的。”她说的窦寇琼,恰是楚长笑的皇后。所谓梳洗,便是以铁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不竭梳洗下来,晓得肉尽骨现,咽气而死。
你真是个暴虐的女人,我如何会爱上你?你口口声声说爱我,但是为甚么就不能为我捐躯?你不是说过吗,自在也好,性命也罢,都抵不过我回眸一笑,让你软了心肠,倾慕不已,甘身作嫁无牢骚?现在你引天凤帝王之军入我之国土,亡我之国,这是为何?
绮月被这个动静震得不知如何言语,脑袋空空,她千万没想到,原觉得不过是江湖女子,出世平平的主子,竟然是这般崇高的身份,楚国也当得上大国,但是对着天凤王朝,也只能称臣进贡罢了,天凤王朝长公主这个身份,做楚国的皇后都绰绰不足,为何会只是戋戋一个嫔妃呢?
一如曾经悄悄静好的光阴安葬在过往,永久找不返来。
云瑶华和楚长笑的爱情故事在楚国的帝都久久传播着,不缺曾经风骚萧洒的丹青圣手以笔墨书画描画,当朝老臣斥责云瑶华狐媚君王,却不知百姓当中,楚长笑是多情的君王,云瑶华便是那倾城的妃子,故事旖旎,人也风骚。
只是现在,楚长笑真的因云瑶华,倾城倾国,沦为阶下之囚了。
“你可有甚么话说?”凤冠华服的女子面色上一派寂然,眼中却透出一种轻视和大仇得报的快感。
人间总有一种人,不管她说甚么,做甚么,再大的祸心,只要她笑着,轻声细语的说着,便能让男人倾尽统统。
云瑶华……云瑶华……
楚长笑的皇后此时已经面无赤色,全然没有半晌之前的华贵高冷。
“你但是承认……”
可惜一趟江湖行,断了绝世娇女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