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顾昭竟说她破了她的小水龙阵是靠听风。
顾昭将扇骨枯焦仿佛被烧过普通的虚骨扇收回袖中，改成在长辈面前垂手而立的姿势，亦正端庄经地答道：“听风。”
顾昭闻言有些讶异，她细心想了想，不肯定道：“秦师叔，弟子也不知。弟子只是朝着阵法里压力小一些的处所而去……”
好一会儿，秦未央方才抬眼，倒是看也不看她，仓促地往院内长廊处走去，边走边道：“顾师侄，你归去吧。”
虚骨扇带来的旋风将试图靠近顾昭的水滴反对在外，但水仿佛源源不竭，坠落的速率也越来越快。
水珠碰到那层灵气，皆化作虚无，汇入风中。
顾昭重新上了一个灵气护罩，将身上已经逐步淡薄的风撤去，接着俄然一跃，站在水球破裂的中间。
顾昭身在旋风里，几近已经能感遭到水滴带来的灼烧感。她认识到，从开端到现在，她都处在被动的位置。
顾昭看到秦未央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不知想些甚么，便也只好跟着她站在原地等着。
见她睁眼，顾昭噗地吐出嘴里的极阳珠，唇角勾了一个笑道：“秦师叔没有尿裤子吧？”
等她回过神来，虚骨扇已经向着颈间飞来。
“你可有习过阵法？”
她同那天一样将极阳珠含在了嘴里，同时封闭了除了听觉以外其他的五识。
她一设想青霄举着亭子向她扔来的场景，便感觉毛骨悚然。
“顾师侄！”猝不及防之下她猛地闭上眼睛，也再顾不得其他，大声喊道。
水滴很快又腐蚀了新的灵气护罩。顾昭将手里的虚骨扇随便一抛。
透明长老擅阵法，秦未央自小跟着他，习得也天然是如何用阵法应敌，她的剑术平平，却一贯自认在阵法一途上很有天赋。
不好。秦未央皱眉，扔下阵旗拔出长剑，向着顾昭的方向而去。
她神采奇特，顾昭只当她是阵法被破内心别扭，便依言出了院子，径直去找青霄。
虚骨扇的抵当越来越微小，真元却还是源源不竭地快速耗损着。
明显封闭了其他五识，耳边却有诵经的呢喃，鼻间拥满蛮荒里草木的气味，风来则来，风走则散。
可自从天帐行世，结丹期以上修士从大陆上消逝，他们便很难感遭到六合法例气味了。
顾昭仍旧站在原地，仿佛毫不担忧这个秦未央口中“杀阵”的能力。她抱元守一，内视中脉，尝试着将神识放出。
顾昭对她一笑，自顾自闭上眼。
道生万物，风自六合初始生。顾昭站在虚无里，任由风穿身而过，本身仿佛也化作虚无之气。
此时她除了用虚骨扇抵当，别无他法。
显出红色扇面的虚骨扇被抛进了阵法裂口里，阵法的抵挡之力被虚骨扇反弹归去，裂口变得更大。
秦未央只见顾昭终究动了，她也不管腐蚀统统的水珠，径直向着一个方向走去，身上浮着一层淡淡的灵气，如影随形，仿佛轻风。
踏进秦未央的阵中，她便已经失了先手。
秦未央皱紧了眉：“你不通阵法八卦，如何听风？”
水球从指尖处轰然裂开，铺天盖地的水珠坠落下来，将顾昭的灵气护罩腐蚀得坑坑洼洼。
顾昭叹了口气。
可她身处在秦未央的阵法中，不管遁藏到那里都没有效。
灵气护罩晃了晃，碎裂开来。
秦未央第一次在本身的阵法中堕入了两难的地步。顾昭不知如何竟寻到了阵法生门，现在明显是在强行破阵，她该保持阵法，还是放弃阵法，制止仅剩的真元被阵法耗干，极力一搏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