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站在门口迟疑半晌，一旁侍弄花草的婢女笑道：“仙子但是要寻甚么人？”
邱水天转过脸，对着空无一人的门口狠狠瞪了一眼。
何芳华闻言渐渐地笑起来：“好。”
青霄大步走入室内，环顾四周，寻了一个看起来最扎眼的沉香椅坐下来，呛声道：“方老儿，看你的模样，怕是连畴前都不如了。”
方老儿看了她一会，见她神情不似作伪，便又放声大笑起来：“风趣，风趣！秦透明和陆无池这两个老东西，真是下的一盘好棋！竟将老儿我都骗过了！”
顾昭点了点头：“多谢奉告。”
青霄“呵”了一声：“方老儿，你回方家做甚么？难不成是坐化期近，返来交代后事的？”
“邱家都筹办好了吗？”何芳华接着问道。
厅前两扇老山檀的木门刻着八仙过海的图样，紧紧地闭着，内里半点声音也无，静悄悄的，像是无人的模样。门前几个打扫的侍从却都如有似无地盯着她。
青霄退了两步又坐回椅上，神采庞大道：“不过是不慎吃错了些东西。”
她在警告她，不要管她不该管的事。
青霄低着头，眼神里缓慢地滑过一丝光芒，很快便消逝不见。
顾昭不置可否，在几人的目光中，快步出了归鸟。
这侍女一张圆脸，并无修为，恰是带顾昭来的那一个，她径直走至说话的女修跟前，方才跪了下来。
她确切筹办去找青霄，却不是与何芳华所说请青霄前去检察小玄水镜。
何芳华点头道：“有劳顾师妹了。”
“……明台宗不过是收些小弟子，只怕还劳动不了你吧？”白须老者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青霄：“你来这里又是做甚么？”
她也跟着笑了起来。
话音未落，便见面前伸过来一只手，手内心放着两张类似的纸片：“无妨，哥哥这里有。”
何芳华看也不看他，只对着何双寒笑道：“这位顾师妹明显是并不晓得那件事，如许已是最好，既让她晓得不该有太畅旺的猎奇心，又能叫我们少一些费事。”
她忍不住皱了皱鼻子。这味道比刘玄霄那丹鼎宫的炉火气还要来得难闻。丹鼎宫内好歹是丹药的气味，贫寒甘烈，配房内的味道，则纯粹是浓烈的香气了。
“你不晓得？”老者猜疑地盯着她。
“哥哥，对不对？”
邱水天忍不住道：“师姐！我们就如许将她放了吗？”
一侧的陆师妹仿佛未看到两人的互动，也对邱水天道：“邱师弟，师姐说的没错，她既不晓得那件事，便对我们没有太大威胁。”
顾昭不由地心生警戒。
青霄此时方一脚踏入方家的一间配房内。
“如果不要紧的话，还请仙子再等一等。”
“现在天帐已经到了镇外，你们明台宗还要再卖关子！”老者方才还浑浊的眼睛里，眼神已是锋利非常：“说吧！那宝贝究竟在那里！”
何双寒迎上她的目光微微一笑，眉眼间仿佛冰消雪融。
她与师姐先前只怕是低估了那件事的首要程度。竟能逼得他们与她这个一定真正晓得的人差点撕破脸皮。
想必，何芳华也晓得她是不会为了所谓小玄水镜的题目去请青霄的。二人那么说，不过是何芳华给了顾昭一个台阶，顾昭也偶然直接与他们对上，便顺着台阶下了。
何芳华虽没有过分难堪她，却如愿以偿地给了她一个警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