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从的一众丫环婆子立即惊出了一身盗汗,一个个神情更加谨慎谨慎。
胡妈妈立即瞪她一眼,“真是没端方,老太太在此,怎可大喊小叫的。”
此时大太太则有些对劲,扬起眉毛对着老太太道,“您这还看不出来吗?言丫头这是怕获咎人,不敢说出真相。”说话的时候大太太眼睛几次看向了陈姨娘。
一世人簇着老太太浩浩大荡往竹笙院去。
大太太目光斜斜看了一眼,见穆言身上穿的衣衫满是斑斑血迹,受伤之处血几近染透了全部衣袖,烛火底下更显惨不忍睹。
陈姨娘心中更恨,正要张口,却听穆言低声道,“当时……确切是三蜜斯先拿的剪刀……”
桃红就道:“徐娘子说,如果剪刀再深几分,女人这条胳膊……恐怕就废掉了。”
大太太立即抓住了把柄,瞳孔眯成了一条线,沉声道:“秦妈妈,你是说,是晓姐儿先拿了剪刀?”
“我”了好久,最后她干脆低了头不说话。
如此说来伤势可谓非常严峻。
秦妈妈当然不肯认下这个罪名,立即叩首辩白道:“统统人都瞧见了,是三蜜斯先拿了剪刀要伤奴婢的,奴婢真的没有伤她。”
胡妈妈扶着老太太坐在了榻上。
大太太听着老太太经验陈姨娘,内心说不出的痛快对劲。
老太太转脸沉沉问穆言道,“言丫头,秦妈妈说的但是究竟?”
大太太赶紧点头应是。
陈姨娘顿时哭的梨花带雨,又捉了穆晓受伤的手让老太太看。
大太太干咳了一声,慢声道:“秦妈妈向来最懂端方,无端端如何会拿剪刀扎人?”
室内只点了一根残烛,光芒非常暗淡,又有嘤嘤哭泣之声传出,桃红和绿芜已经哭红了眼睛。
穆言立即冲着桃红呵叱,“……开口。我没事的。”
陈姨娘已经浑身的盗汗,她紧紧的捏了捏穆晓的手。
现在见了老太太,她天然脸上有些挂不住,捏着帕子垂眉嗫嚅道:“都是儿媳忽视了……”
老太太神采沉沉,当下没有对大太太说甚么重话,只是道:“幸亏没有出性命,如果出了性命,我们穆家上百年积累下来的名声也就全毁了。”同时又沉沉叮咛道,“此事绝对不能鼓吹出去,如果谁敢传出去半个字,先割了她的舌头。”
陈姨娘平日里最会做戏,特别是哭戏,合眼就下泪,连大老爷都怕她这一招。
桃红却忽的哭出声音来。
秦妈妈是她的人,眼下不管是不是穆晓先挑事的,那都是秦妈妈不对,都是她治下不严。
穆言下一句倒是,“剪刀虽是三蜜斯先拿的,但是扎人的到底是不是三蜜斯,我并不晓得,毕竟……三蜜斯也受了伤,我不敢妄下结论……”
老太太凝眉,“徐娘子如何说了?”
此时暮色四合,竹笙院内大红灯笼随风摇摆,投下混乱光芒,统统事情都是一团糟乱,秦妈妈被四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押着,她放了老声的哭喊着叫冤。
桃红立即掩口垂眉。
“你……”大太太气的双目赤红,偏在老太太面前她又不能失了分寸,只好压下,皮笑肉不笑道,“疯狗不疯狗,那也得问过了才晓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