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着干吗?修炼么?可这么多年来他却鲜少修炼。看风景么?可这么多年了,风景早该看完了吧?
关于姜岑和沧溟宗的事,何易静思了一段时候便垂垂淡忘,不再去思虑。事已至此,他所做的已经对得起沧溟宗那位老者,至于今后会如何,就让光阴去决定了。
这石山的山壁光滑难行,其上又无草木植被,通体都是光秃秃的石头,以是几近三年五载也不见得有人会登上去一次。
目光放在远处看会有大景色。但看向近处之时,那些小小事物也一定就不具有抚玩性。
她就像一只方才出笼的小鸟,正对天下充满了猎奇和希冀,那副纯真的模样,何易模糊见过。
一身陈旧布衣,一把古朴怪刀。何易一动不动坐着,就连气味都微不成查。
说着,她小手虚握,一缕真元气味出现,很快聚起了一团洁净的水来。
“嗯~那如何行呢!”少女一个娇俏的鼻音,嫌弃地白了他一眼,然后转颜一笑,说道:“本女侠明天表情好,帮你洗把脸咯。”
那老迈的海鸟最后一次飞回栖息地后,便伸直着等待灭亡。而鱼儿将死之时沉埋海底某处,存在过的陈迹垂垂消逝。它们虽死了,但又有重生的小鱼在海中畏缩浪荡,又有笨鸟一次次振动翅翼想要翱翔。有一天,羽翼饱满的小鸟会和新的鱼儿相遇,或许鸟会吃了鱼,也或许它们成为了古今鱼鸟中非同平常的一对。生命结束,年青的鸟鱼也有和前辈们一样归巢赴死的结局,一样的,在它们以后,又会有新的生命持续持续那循环不歇的故事。
“大叔你别动!”她笑嘻嘻说着,手一推,便把水球怼在他脸上,乐呵呵的洗刷那脏兮兮的污垢。
不管是一大群,一小群,还是孤傲一个,生命都在各自出色。
剑光折返返来,青稚未脱的少女御剑落在白头山之巅,俯瞰着山下悠远处正在雨后繁忙中的东居船埠。
靠海,顶风坡。这里的氛围比较潮湿,几近每隔三五天就会有一场细雨。到了雨季时,更是经常雷鸣滚滚,暴雨颠覆。而他坐在白头山,仿佛要坐到白头一样,日复一日,从未动过。
一道动听的亮光拖着长长的尾巴划破蓝天,往那虹桥方向飞去。但它一向飞,却还是一向追不到虹桥,哪怕在世人眼中它已和虹桥融为一体。
独坐石山,他偶然候运转心法转化体内力量,偶然候则展开眼,看一看潮流起伏,和海鸟海鱼。
她这一问,却让何易一时候不知该如何答复。
海面不时有大鱼浮出来呼吸氛围,喷出一束束斑斓的水花。鸥鸟来回回旋,时而爬升寻食,时而落在岸边憩息。
“哦,那真是感谢你了。”何易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笑意,随口又问道:“对了,你们现任宗主是谁?”
【明天是我们的堂主血染的风情生日,在此祝他生日欢愉!】
“姜离,你是姜家先人?”他不由问了一句,心中出现一圈波纹。
在山壁平坦之处,一名背着古刀身穿陈旧葛布衣裳的壮硕青年面朝东方盘膝坐着,一双看罢沧桑的眼睛遥遥看着远方海蓝蓝一片的潮起和潮落。
但在教条宗派的影响下,却有许很多多的修仙者自年幼起便开端修行,他们未曾像一个浅显人那样繁忙过,也没有经历过海鸟和鱼那样既定的平生。他们记事起就开端修仙,平生都在修仙当中度过。故而所谓不甘浅显的修仙,于他们而言再浅显不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