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他一副死驴不怕开水烫的模样,江铭也没了设施,幸亏曾经阔别了那些山贼的盘桓之地,这处所该当比较安然了。
“我…我要死了。”
话音未落,呼啦啦一群面孔狰狞的死人脸直勾勾的逼到近前。
他这炊饼两文钱一个,代价虽不算便宜,宝贵在真材实料。
“贫道还要赶路,便利在此久留,告别了!”
正踌躇间,那道人忽而伸手,就要抢过面前这碗儿香气四溢的馄饨。
这世道年景不好,就连他这炊饼里也混合了很多棒子面。
“客人莫不是要认账!”
几个小喽啰凑上前,面带不忿的说道。
如此惊悚的场面,冯生顿觉头皮发麻,想要逃脱,双腿却好像仿佛灌了铅般,不能挪动分毫。
他狠狠紧了几下粗布腰带,一咬牙,就坐到的凳子上。
“蠢货,老子都说了是为了讨口饭吃,你特么咋就听不懂咧!”
羽士在他中间坐下,嘿嘿笑到:“无量天尊,贫道可并不是讨要香火钱的,只是腹中有些饥饿,施主无妨将这碗馄饨舍给贫道吧。”
忽的,斜侧山坡上乱石堆里,闪出个一身黑衣,手持黑幡的青面男人。
那一双双白多黑少的眼睛,模糊中带着嗜血的滋味。
不过,冯生也不愁自家炊饼卖不出去,大师伙都是苦哈哈的平头百姓,自各儿这只掺了三四成棒子面的炊饼,曾经算是好东西了。
这下好了,碗也碎了,馄饨也洒了,屁股更是火辣辣的痛苦哀痛。
“道长,俺…俺身上可没钱,你要讨香火钱便去别处吧。”冯生皱着眉说道。
群鬼一怔。
馄饨个儿不小,皮薄肉厚,像是一个个稚童的耳朵儿,在滚烫的水里不竭扭动翻滚。
老太婆缓缓低头,瞧着撒了一地的馄饨,困苦的嘴巴爬动几下,鸡皮老脸变得乌青。
道人笑眯眯看着他,伸出食指向下指了指。
老太婆怪笑着,不知从那边摸出一柄宰牛用的尖刀,照着冯生的心口一点点切近靠近。
那妇人一声呼喊,端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放到了冯生面前。
他发急祈求,可那老太婆底子没有理睬,仍旧挂着奇特的笑容,将尖刀刺向了他。
挨着小贩儿的是个卖包子的男人,他那肥腻腻的脸上,挂着和蔼的笑容,伸手号令着过往的行人。
“且慢脱手!”
男人扭过甚,笑眯眯的拱手说道:“鄙人拓跋容,偶然冲撞了道长,实在是抱愧得很,不如如许吧,道长随我回营地歇息一番,也好让我备上些吃食,金银,给道长赔罪。”
那老太婆挂着阴沉的笑容看向羽士,声音沙哑的道:“羽士,为何禁止老婆子收账?!”
很快。
“呵呵!”
“贼道,快放手”。
冯生踌躇一瞬,旋即便要点头回绝。
他眼中一片有望,眼看胸口的血肉就要被利刃划破,身后忽有一股力道,将其拉到一侧,躲过了这必死的一刀。
“客人。”
“客人,您的馄饨该结账了。”
驴子昂首长嘶一声,继而低头吃起路边青草。
冯生眸子子都红了,这贼道人是欺他诚恳人哩。
这青面人咧嘴一笑,抱拳道:“道长,曲解,都是曲解!”
他挣扎的行动一滞,好像仿佛脱了水的鱼儿般,嘴巴大张,血沫子从嘴角汩汩流出,双腿抽动几下,便没了声气。
冯生心头痛骂,这是哪一个遭雷劈的,在这关头作弄自个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