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寰上前一步，温声劝道：“夫人切莫自责，孩子离家出走是常有的事，任谁也料不到会有如此凶恶变故。当务之急，是要查明本相，还蜜斯一个公道，而非在这里见怪本身。”
说罢，大手颤抖着伸向牌位，却在半途有力垂下，唯有簌簌滚落的泪，砸在空中洇出深色水痕。
佳耦二人将灵儿的尸身领回后，草草地停止了下葬。
佳耦二人看着好不轻易汇集齐的质料，神采庞大。
他双眼充满血丝，死死盯着女儿的牌位，嘴唇颤抖着，喃喃自语道：“囡囡啊……爹的心头宝，你怎就这么没了？”
景寰听闻了侯府嫡蜜斯惨死的动静，第一时候前来记念。
永定侯老泪纵横，转头望向景寰，满目要求：“王爷，衙门那边至今毫无眉目，囡囡死得不明不白，我伉俪二人余生只剩煎熬。”
“唯有一点还请牢记，切莫把我本日所言所行流暴露去，以免给我招来祸事。”
侯夫人埋首在他怀中，哭得几近昏迷，声声泣诉揪民气肠：“定是老天瞎了眼，收走咱灵巧懂事的囡囡，今后没了她软糯唤爹娘的声音，这侯府那里还像个家？”
说罢，眉头舒展，脸上尽是怜惜的神情。
永定侯缓缓松开夫人，抬手抹了把泪，强撑着打起精力：“王爷故意了，您事件繁忙，还特地赶来记念，小女如果泉下有知，必会感念王爷这份情意。”
永定侯缓过神，跌跌撞撞迈向夫人，两人紧紧相拥，哭声交叉在一起。
翌日，京兆尹衙门果然来人传唤。一起上，庄夫人强撑着身子，指甲深深嵌入掌心，尽力禁止着哀思。
此时，门外窗口处，有一人影鬼鬼祟祟地往灵堂里张望。
她摆脱丫环的拉扯，行至棺边，双手死死抱住棺木，指甲抠得木屑纷飞，旁人拉都拉不住。“娘同你说好了要看着你凤冠霞帔，风景出阁，你怎就狠心先走了……囡囡，你倒是展开眼看看娘啊…”
侯夫人抬手用帕子拭泪，听闻景寰这话，刹时泣不成声：“王爷，此事都是妾身的错！”
侯爷拍着夫人后背，想安抚却只剩哽咽：“夫人……囡囡不在了，今后日子可如何过？”
“我马上便差人去查探蜜斯当日行迹，从她离家后所经之路、见过之人一一排查，定要揪出幕后真凶。”
永定侯夫人眼眶通红，字字如刀，脸上泪痕未干，现在却因气愤扭曲了几分，全然没了昔日端庄仪态。
永定侯夫人闻其声，在丫环的搀扶下，渐渐走过来，看着面前府中独一的庶女泱泱，顿时怒不成遏道：“凭你一个妾室所生的贱婢，也敢唤嫡出蜜斯为姐姐。”
随即紧锣密鼓地筹办实施纸扎术所需的质料。
庄周冷静搀扶着她，二人行动沉重。
“待会儿我会列出一张票据，上头详细写明实施纸扎术所需的质料及重视事项，庄大人和夫人尽早去做筹办。”
“张姨娘果然是好教养，嫡庶尊卑都教不分了然！常日里看你低眉扎眼，现在囡囡刚走，你便上赶着来触霉头，存的甚么心机？”
景寰的目光扫过黑漆漆的棺木，轻叹一声：“本王初闻凶信，实难心中难安。蜜斯才情出众、心肠纯善，那般灵秀风韵，至今历历在目，怎会突遭此等横祸？”
他身袭素色衣衫，神采凝重，踏入灵堂的脚步不自发放轻，行至永定候佳耦面前，沉声道：“侯爷，夫人还望节哀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