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幼薇瞧着她这失魂落魄的模样,对劲之色溢于言表,眉梢悄悄一挑,朱唇轻启,话语仿若淬了毒:“怪就怪他福薄,摊上你如许一个没用的娘亲。”
洛鸢抬手将她端来的药碗打翻,玉碗触地,回声而碎,收回清脆声响。顷刻间,她内心一空,似弄丢了极其首要之物。
而后,双膝一软,浑身颤抖着跪到冰冷砭骨的空中上,仿若疯了般,双手在另有些湿意的空中上不断地扒拉着,眼中尽是绝望之色,泪水夺眶而出,口中带着颤音,哀思呼喊:“我的念儿!”
景湛见状,暗道不妙,心下一急,眼疾手快地抽出身旁侍卫手中的长剑,抬手便刺向洛鸢。
洛鸢听闻此言,怒不成遏,扬起手,狠狠甩了她一巴掌,力道之大,手掌都震得发麻。
她眼神刚毅,毫恐惧缩之意,直至跨过炭火,拖着满脚可怖烫伤,冲进屋内,嘶吼:“念儿,娘来了!”
林幼薇却涓滴不在乎,对劲大笑起来,眼中讽刺之意尽显,抬手指了指空中,阴阳怪气地说道:“姐姐找念儿?喏,他不就在地上嘛!”
去往冷宫的路上,洛鸢脑海中不竭闪现与景湛的往昔,那些曾经的甜美与誓词,现在都化作锋利的刺,扎得她心生疼。
洛鸢望着那烧得通红、肆意吐着火星的炭火,身子猛地一僵。可念及存亡未卜的儿子,她眸光刹时燃起断交之意。
恰在此时,景湛闻听屋内这般动静,心急如焚,大力踹门而入,映入视线的便是林幼薇被挟持的场景,他眼中刹时出现赤红之色,仿若被扑灭的肝火,对着洛鸢厉声喝斥道:“停止!”
她抬手,悄悄擦了擦眼角的泪,喃喃自语道:“曾经,为了阿谁让我一眼万年的你,我不吝与家人分裂,背井离乡,分开南诏。可现在的统统,却早已物是人非。我的一片痴心,毕竟是错付了。”
她舀起一勺液体,放在鼻下闻了闻,满脸嫌恶之色,喃喃道:“此人血入药,果然也是腥的。”
言罢,便欲将手中簪子高高举起,狠狠刺向林幼薇的脖颈当中。
她眸中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烧,恨不得将面前这两人燃烧殆尽:“你和林幼薇都是殛毙念儿的刽子手,我一个都不会放过。我处理了她,再来处理你。”
洛鸢进屋后,焦心环顾四周寻觅念儿,看着端坐在桌前的林幼薇,厉声喝问:“林幼薇,念儿呢?你把念儿藏哪儿了?”
景湛眉头舒展,仿若打成活结,看着处在猖獗边沿的洛鸢,心中竟莫名涌出一丝惭愧,缓了缓语气说道:“洛鸢,念儿的死,只是一个不测,跟幼薇没有干系,你放了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