燃烧的枯枝噼啪作响,薛沉如寒星般的眼眸里倒映着葳蕤的火光,明灭的绯色恍惚了他眼中的情感。
……
那些蝙蝠见了血更加猖獗,进犯愈发迅猛,伸开的尖嘴里暴露紫黑的长牙。薛沉闪避不及,衣袖被蝙蝠虎伥划破,手臂也被撕咬出道道血痕。“嘶――”薛沉疼得皱眉,手臂上血肉恍惚,皮肉外翻,血液顺着胳膊淌了一地。
薛沉本来乌黑的长袖被濡染成一片赤色,从扯破的袖口能够清楚地瞥见整条胳膊已是鲜血淋漓,一条狭长的、狰狞的伤口几近从肘上方一向裂到了虎口处,血液顺着指间的裂缝滴落在地,会聚成潭。
几只蝙蝠飞落于地,贪婪地舔舐着地上的鲜血。不过斯须,沾了人血的灰皮蝙蝠满足地趴在地上扇扇翅膀,仿佛吃饱喝足后伸了个懒腰,但是让人骇怪的一幕产生了!
不管是甚么……
“火幕太高了,过不去,如何办?”铁季南试着朝火中丢了一些破障的符纸,灵符一挨到火焰就着了,眨眼间被烧得连灰烬都不剩下。
彭宿一张脸惨白如纸,毫无半点活人的色彩,可他的眼镜是展开的,就仿佛还活着一样。瞳孔瞪得老迈,好似要脱出眼眶,满满都是怨毒的恨意。他直勾勾地看着铁季南,形如厉鬼。
薛沉二人反应迅疾地今后一个翻身,躲过石板下升腾而起如同噬人火蛇般的莹蓝色火焰。薛沉那一脚仿佛启动了奥秘的开关,四周一阵构造活动声响起,高台底部顷刻间被一圈莹蓝火幕环抱,燎人的火舌比人还高,从地底往拱顶窜出二三丈。这类火焰是冰冷的,如此近的间隔,却感受不到涓滴炽热的温度,一股寒气劈面而来。
铁季南修为不俗,武学根柢也不错,现在险之又险地挂在石像上,差一点点就要掉下高台,一时半会儿还算安然无虞。
待二人九死平生地冲出殿门,扑进暗淡的甬道,那些巨形蜘蛛还在二人身后紧追不舍。不过好歹,他们还是活了下来。
刀入肉的声声响起,彭宿的尸身被薛沉一刀劈作两半,蜘蛛却弹跳而起,轻巧地躲过了刀锋。薛淹没有半点停滞,反手统统旋身便又和那蜘蛛缠斗到了一处。
这边打得炽热,却不知甚么时候,高台四周的莹蓝火幕无声无息地消逝了。薛沉一眼撇去,暗道不好,岂料一时分神,被蜘蛛的螯足伤到,庞大的力道刚巧将他抽飞进了棺材里。蜘蛛翻身便要来扑他,被铁季南一剑劝止,临时没空管他。
从梁上俯瞰那高台,仿佛是一处祭坛模样,薛沉二人的视野足以将祭台上面的景象看得一清二楚。四方神兽正面朝外坐镇四角,中心是一方凸起的矩形青石棺床,其上镂刻着陈腐奥秘的纹饰,模糊像是某种禽鸟图案。棺床上方悄悄安设着一具黑漆大棺,棺身下沉,隐在祭坛以内,只剩棺盖露于青石之上。
也不等铁季南回过神来,薛沉面色一沉,缓慢地扯着铁季南今后疾退。因而铁季南边才站稳回神,就再次见到让人匪夷所思的一幕!
薛沉瞥了他一眼沉默不语,直接横刀向棺盖的裂缝劈去!铁季南摸摸鼻子,也从速帮手,他固然受太重伤,之前却也吃过药疗过伤了,现在运起灵力一掌去推那棺盖,不料!二人竟同时被一股庞大的力量弹开!
借着微小的火光,铁季南终究看清楚,全部拱顶上方满是倒挂着的巨大蝙蝠,密密麻麻如渊似海,一眼望不到头。他的手情不自禁地一颤,鸡皮疙瘩顿时起了一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