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沉轻蹙眉头,这三个前提听起来实在古怪得很。
顾迟舟拱手道:“如此也好。”
这时,一个温雅的声音俄然插|出去,竟是一起安温馨静的顾迟舟。
“那边可疑?”
二人对视一眼,轻手重脚地寻声而去,悄悄隐在帷幔以后。
赵老笑着摆摆手:“夫人这是多年的老弊端了,不打紧。”
“老先生,贵府夫人这是得了甚么病啊?要紧不要紧?”心忖身为客人体贴下你家夫人的病情,你总该说上两句了吧。
折腾了大半夜还是没能抓住食心妖,大师都不免情感降落,归去的路上薛沉显得苦衷重重。得知行动失利的江谦还是态度暖和,不但没有涓滴责备之色反倒死力安慰了世人,他越是如此临风子就越是惭愧,最后默不出声地带着门徒归去了。
“不瞒您说,午宴时鄙人离席醒酒,曾在贵府花圃中撞见了夫人。”
听赵老总算肯透漏只言片语,莫闻声瞪大双眼很有些不平气,合着他白搭了老半天口舌还没有顾迟舟三言两语管用,这让他多没面子!他撇撇嘴,小声咕哝了句:“臭丫头!”
那位李姓弟子受伤甚重,宋师兄与另一名弟子便护送他连夜赶回了玉华。留下郡尉的人清算残局,回到郡守府时转眼就只剩下了薛沉四人。
顾迟舟忙虚扶一把客气道:“不敢当,您千万莫要客气,在府上叨扰还要烦劳您关照,我们内心过意不去,如果能为夫人的病尽一份心力也是好的。”
月色之下,他悄悄地站在那儿,就好像一尊不染凡尘的天女俑。
“顾公子说得不错,恰是如此。”赵老笑笑,续道:“别说,这方剂还真有奇效!夫人的病立竿见影地好了起来,不再如之前普通需不时卧床,却也并未病愈,今后的每个月总要犯一次病。哎,夫人犯起病来凶恶非常,主公与夫人伉俪情深,以是主公刚刚才会如此焦急......但只要服了药,第二日便无甚大碍,是以这方剂一用就是十多年。只是苦了夫人,十数年来每至本日便要遭一回活罪。”
赵老淡淡应了声:“哦?”
看着他们一番打闹,薛沉这才恍悟为甚么此人一起上格外沉默――只因顾迟舟本就清俊美好的面庞竟略施粉黛,描了眉又点了唇,衬着眼尾那一粒朱砂既风雅如仙又娇媚入骨。而更叫人难为情的是他身上还穿戴女子的装束,一身银紫色的水袖长裙、过腰的墨发更是慵懒地垂散脑后。如此盛装的顾迟舟,乍然看去,可不就是位灼灼芳华的妍丽少女?
心中却暗自光荣,没想到悠竹白叟的名头在山下这般好使。在脑筋里把这信息冷静地过了一遍,顾迟舟却蓦地发明了一个疑点,十数年来?江谦与其夫人结婚这么久了吗?
世人乖乖跟在赵老身后,走着走着,薛沉悄悄拍了拍莫闻声的肩。获得表示,莫闻声揣着袖子便笑嘻嘻地凑到赵老身边同他谈天。莫闻声天生一张娃娃脸,又一贯吊儿郎当惯了,在四人中反倒成了最合适的谍报探子――毕竟很少有人会对大大咧咧跟个孩子似的年青人起戒心。
不过一会儿,薛沉与顾迟舟便找到了目标地。
拐过抄手游廊,便到了郡守府的客院,赵老给四人简朴安排了房间就分开了。
赵老闻言眼神闪动了一下,仿佛心中有甚么顾虑,衡量半晌才缓缓道来:“这……夫人的病也有十来年了......并不凡俗之症。至于到底是甚么病,小的固然奉养主公多年却实在不知真相。夫人本是江家世交柳氏的嫡女,少时家中遭遇变故,于十岁时借居江家,来的时候就带着一身沉痾,老太爷和老夫人四周寻医给夫人治了多年也不见好,还是直到夫人与主公结婚的前一年才呈现了转机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