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明诵了句佛号:“贫僧晓得,只是……”他迷惑地看着卓煜,发觉他身上虽有血迹,但不像身受重伤之人,神采丢脸了起来,“只是昨日,不是定国公世子刚巧路过救了陛下,然后护送您回宫了吗?”
先帝在位时,有个敬爱的丽妃,恰好皇后无子,他就想立丽妃之子为储君。当时的郑皇后不甘心被个出身卑贱的女人踩到头上,就抱养了宫婢所出的五皇子,也就是卓煜。
是他粗心了。
讲到这里,殷渺渺全懂了:“你不想立有郑家血脉的孩子为储。”
不过她也就想想罢了,如果像卓煜所说,郑家想借傀儡拔去政敌搞一言堂,那对国无益。
殷渺渺瞥见射过来的银针,想也不想,把手里只咬了一口的点心丢畴昔――刚好打偏了银针――拉起卓煜就跑:“走!”
卓煜神采一沉:“不,我被人追杀至后山,幸得一名女人所救,今早想返回宫中时,发明城门封闭,无人能进。”
有了法明的前车之鉴,卓煜谨慎了很多,考虑好久,才道:“我还是得见威远侯一面。”
如果不是他们,那最能得利的唯有他膝下两个稚儿,老迈八岁,与他一样是宫婢所出,老二六岁,中宫嫡出。
卓煜见她神采如常,并无诚惶诚恐之态,心中稍定的同时,不免添了一丝迷惑:“女人叨教。”
空海寺与天家来往密切,法明并不贫乏政治脑筋,他沉着地指出:“陛下受伤后,贫僧见过您。”
一起跑到了后山,卓煜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:“可、能够了。”
郑家出了两任皇后,显赫非常,郑老将军执掌三十万兵马,威名赫赫,他的儿子也就是现任皇后的兄弟也早早参军,屡立军功。
而面前的人虽是妙龄少女,可气力莫测,是他现在独一的倚仗。
这么牛X,干脆篡位得了。
法明是空海寺的第二任主持,本是个被人抛弃的孤儿,幸亏被空海寺的和尚发明救了归去。等长大一点,寺中的空意法师见他聪明聪明,因而亲身教他认字读书,传授佛理。
先帝离世时,曾为他经心遴选数位治世能臣,有文臣也有武将,此中,威远侯作为勋贵,早在送儿子进宫给他做伴读的时候就和他绑在一条船上,没有改投的能够,最得他的信赖。
卓煜昂首看着她,他学得是治国之道,帝王之术,技艺只是平平,接下去能不能保住性命都很难说,别说夺回皇位。
殷渺渺清算着思路,又问:“第二个题目,皇位是父死子继,为甚么要大费周章找一小我冒充你?”
殷渺渺道:“你先说来听听。”
她非常纳罕,莫非这是传说中的轻功?
卓煜完整仰仗本能地往中间一躲,银针嗖一下穿过门缝落到了地上。
谁的母族有才气做到这件事,不言而喻。
法明也深知这渊源,并未提出贰言:“恰好,叶老夫人曾派人在寺中点灯,贫僧叫人送封信去就是了。”
礼贤下士,他晓得该如何做。
同时,偷袭法明的刺客已经破门而入,明白日的,他当然不会蠢到黑衣蒙面,而是一身轻甲,看起来就仿佛是达官权贵家的保护。
卓煜想了一刻,面色乌青:“皇后!”
“你是说……”卓煜如芒在背,“有人冒充我?”
如此一来,唯有最不成能叛变的威远侯还值得信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