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家已经不再有昔日风景,倒是因了颜惜叶的原因,一些家属权势对颜文翰这支有些照拂。
直到他晓得了颜惜叶的存在。
苏素面色如常,道:“不过是光阴到了,媒娘上门罢了。”
……
苏素的家据此不远,便同去喝了一盏无根水冲泡的灵草茶。
颜文翰红着一张脸,久久才将话语道出:“是我冒昧,冒昧前来。我已扣问过家父,家父应允了此事,如果苏苏蜜斯情愿……”
苏素的目光与他对上,抿着嘴笑了笑。
她会好好的,像你我当早等候的那样。
在旁人看来,修士总要比凡夫俗子高上一等的。苏素能与修士来往,左邻右舍都高看了她一眼。
颜文翰走到她身边,听得苏素缓缓开口道:“夫君,你瞧,花落了呢。”
“苏苏此生,愿与夫君举案齐眉,白辅弼伴。”
颜文翰像是推测了,又像没有推测,口中应了两声,脚步飘忽着出去了。
“诶,你等等……”苏素伸手拉住了颜文翰的袖子,却还是用手绢遮了脸,只暴露一双妙目。现在这灵动双目死死地盯着地上,半分也不肯挪开,口中磕磕绊绊:“天然是……情愿的。”
厥后颜惜叶身故,他也悲伤过一阵,回想却发明他从未尽过一个父亲的任务,也难怪颜惜叶待他只如陌生人。
“情愿甚么?”苏素一时候没有反应过来。
颜文翰在此修炼有一段光阴了,积累了一些财物。目睹事情定了下来,颜文翰便想着再购买一处居处,比现在糊口得强些。
两边一对比,颜文翰连扭捏都没有了。
“好。”苏素绽放一个笑容,点了点头。
何况回家以后,秀绮为他生得两个孩儿,圆滚滚的糯米模样,笑起来又甜,比起颜惜叶瘦嶙嶙又冰冷的模样,不知好了多少倍。
颜文翰在城外修行,每逢进城,手上的事情办洁净以后,总会神使鬼差地往苏素家转一圈。偶然候碰不着,颜文翰便走了。偶然候碰得着,苏素便会让他出来略坐一坐。
第二日,苏素便先将话挑明开来,与颜文翰一一言清。
颜文翰从回想中摆脱出来,勉强笑了一笑:“你很好,我不嫌你。”
颜文翰听闻那刻,有些等候却又有些惊骇,这是他与苏素的血脉,承载了他们的全数。但这又是他叛离的成果,惜叶还未生长,便先受过了这世上的苦痛。
屋子买下来,才发明先前的屋主在前面开了一片不大的荷池。本来颜文翰要叫人将这荷池填平,见苏素非常爱好,便留了下来。随后将这荷池旁的屋子改建了一番,让苏素将此作为绣房。
等入了房,迷含混糊的颜文翰往凳子上一坐,便没了声响。
苏素貌美又体贴,与颜文翰来讲,不但是花解语,更是内心上捧着的人。
“你如何不说话,你也跟她们似的嫌我?”秀绮见他迟迟不开口,有些焦急,便嚷了一声。
这是颜文翰与苏素的最后一面。
颜文翰本来已经走过,却蓦地回顾,恰见那少女抬了头,朝面前寻来的女子展开一抹浅笑:“瞧着风趣便担搁了。”
颜文翰此行,便是要回族中受罚的。而而后与苏素……便再无来往可言了。
很多年畴昔,颜文翰的修为未曾进益多少,年事也垂垂长起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