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姚婉姝是姚家的庶女,生母生她的时候难产去了,以后就是姨太太养着她。这个女人性子软弱,和顺听话。魏佳茗那性子,就算是往争儿房里放人,也得挑这么个软面的。”大太太慢悠悠地说。
“得寸进尺的东西!”大太太有些活力地拍了一下身前的小几。
大太太脸上的神采一僵,她很快收起脸上的神采,似随便地说:“许是和争儿拌嘴了吧。你晓得的,她自小长在牧西,性子不似京都女儿灵巧。”
“老奴只是不明白,太太您心急大爷的子嗣之事为何只愿给大爷纳妾,而不是续弦呢?这从正妻肚子里爬出来的男丁才名正言顺。先不说素心女人是不是合适,只纳妾,没正妻在大爷屋里镇着,家里老是缺一个女仆人。”
王妈妈想劝,又不晓得从何劝起。
赵妈妈偷偷看了眼他的神采,也不敢再多言。
想起府里的景象,赵妈妈叹了口气,悄声退出去,细心给殷觅棠带上门。
“争儿当年为了她,违背圣上指婚连公主都不要,差点连命都没了!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支撑他们。他们伉俪情深,我这个做母亲的祝贺。可他们如何就不替我想想?我这半截入了土的人,想抱个孙子就这么难?头几年我等得起,可他们结婚已经十年了啊!我还能再活十年?长房嫡宗子无后,我到了另一边如何有脸见殷家长辈!”
大太太只要两个儿子,小女儿没满月就短命了。如果顺从本心,她更喜好女孩一点,感觉小女人软软的甚是敬爱。可喜好有甚么用?若殷争没个宗子,她感觉身后没法见殷家的列祖列宗。
殷觅棠不过才四岁罢了,如何能够会不想本身娘亲呢……
“嗨,看我,一瞥见姐姐就忍不住抱怨。”姨太太擦了眼泪,扯出一抹笑来,“传闻争儿媳妇儿回牧西了?还把攸攸和络青也一并带走了?”
大奶奶已经带着大女人和三女人分开两个月了。昔日里,大奶奶很疼殷觅棠,殷觅棠也喜好粘着她母亲。自打殷觅棠出世以来,母女俩还是头一回分开这么久。
大抵是他这个丈夫分歧格,不能赐与她充足的信赖,才让她狠下心来,就这么丢下他和女儿分开。
魏佳茗当时走得断交,连大女人殷攸和三女人殷络青也一并带走了。京都间隔牧西,有着千里之遥。若不是殷觅棠当时刚好染了风寒,又年幼。想必魏佳茗是会连殷觅棠也一起带走的。
赵妈妈一怔,内心一阵酸涩。
贰内心不是没有怨。
府里的人都晓得大太太疼四女人,王妈妈却没想到大太太替四女人想了这么多。当年魏佳茗怀着殷觅棠的时候,大太太寻了很多大夫问男女,都说是个小子,大太太乐得早早把五六岁前的衣裳都筹办好了,可没想到生出来是个女娃。大太太当时的确绝望了一宿,可她不会将绝望和焦心迁怒到孩子身上,对殷觅棠非常心疼。殷觅棠一每天长大,恰好喜好黏着她,大太太对这个孙女的喜好也是一日多过一日。
“娘……抱……娘……娘……”殷觅棠的声音软软糯糯,拉长的尾音里带着浓浓的撒娇。
他晓得她有压力,可母亲虽内心有怨却从未劈面说过她半句,当时母亲也没有往他房里塞人的设法,她在殷家和妯娌之间相处也算和谐,下人们也没有谁敢逆了她的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