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太太岔开话，问：“那棠棠舍得祖母吗？”
赵妈妈“噗嗤”笑了一声，说：“对对对，当麻雀。”
大太太没接话，朝殷觅棠招了招手：“棠棠，别玩了，到祖母这儿来。”
“不！我不喊别人母亲！”殷觅棠睁大了眼睛。
“表姑姑……”
“枝头！”
赵妈妈不咸不淡地笑了一声，说：“想飞。”
殷觅棠将脸贴在大太太的腿上，将大太太的手指头攥在掌内心，慢吞吞地说：“祖母舍不得我……”
四奶奶抓紧时候, 对殷月妍特训起来。端方教起来, 琴棋书画学起来。
殷觅棠点点头，“我如果想小红豆儿了，能够进宫去找她玩儿。但是进宫了就不能每天见祖母了。祖母舍不得我，会感喟。不想祖母感喟。”
这话倒是说到大太太内内心去了，她底子就舍不得殷觅棠入宫。
大太太一下子乐了，忙拿着帕子给她擦鼻子，笑着问：“棠棠，祖母问你，你愿不肯意到宫里去做鸿元公主的伴读？”
四奶奶却心机活络起来。现在长房上头两个嫡出兄长都没有儿子，恰好她肚皮争气为殷家生了两个儿子, 腰杆都挺直了。现在孩子年纪还小, 再过几年，长房的家底还不是要留给她的儿子？人呐, 越是瞥见了但愿, 越是想要往上爬。
“好孩子，好孩子……”大太太把殷觅棠抱得更紧了。
四奶奶内心那点小算计瞒不过大太太的眼，她随口说：“哦，瞧着你这几日教月妍的架式，倒是没舍不得。”
“对了，姚家大女人对你很好是不是？你喊她甚么？”
想到能和小红豆儿一起玩，殷觅棠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。也不顾鼻尖儿被祖母蹭疼了。
“因为你是个女孩儿。”
“你胡说！”殷觅棠的腮帮子鼓起来，气鼓的。
殷觅棠歪着头，明显踌躇了。
梧哥儿才四岁, 四奶奶没甚么信心这孩子能选中。她也不在乎这个。现在二殿下虽住在宫中，可今后呢？就没传闻哪个天子不防着兄弟争权的。一个不谨慎，就轻易牵涉到站队。可公主就不一样了，与公主交好但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儿。再言, 提早进宫混个脸熟, 将来天子选妃立后时说不定还能近水楼台。
因而，分开的时候，殷月妍疾走了两步，挽起殷觅棠的手，笑盈盈地说：“棠棠，姐姐和你一起走。”
“就因为祖母舍不得你？”
“你忘啦？你的住处耳房里另有男孩子的衣服呢，那些都是当初祖母给外孙筹办的。可没想到你会是个女孩儿。你母亲是被祖母赶走的。对，就是你万分喜好的祖母，舍不得的祖母。”殷月妍笑得很甜。
赵妈妈的脚步更加轻巧了些。
殷月妍笑得更甜了，“但是你母亲不喜好你呀。”
赵妈妈望了一眼。那边院墙内栽着两排青竹，二女人殷月妍头上顶着一碗水，正在竹下，腰杆挺直地走路。四奶奶驻在一旁盯着。
“好。”殷觅棠愣了一下才点头。她内心不太明白，为甚么干系向来冷酷的二姐姐俄然和她密切起来。
殷觅棠点头, 她听不懂。见赵妈妈不给本身解释, 殷觅棠急得拽了拽赵妈妈的衣衿, 问：“往哪儿飞？”
瞧着她这个神采，大太太已明白了几分。她不等殷觅棠答复，又说：“棠棠可想好了，如果你进宫做公主的伴读，是要搬进宫里的，每隔五日才气回家一趟。你舍得祖母和爹爹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