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修缘道：“他是修心不修口。”
那少年道：“小徒弟，我可不姓牛，我是本地孙义村的人，小时候父母双亡，跟这条大黄牛相依为命，大师都干脆叫我牛郎。”
卖菜男人道：“除了你，谁还敢动大黄一根手指头，辛家集的辛六指，就摸了一下大黄，差点没被大黄顶死，吓的半疯，到现在都没好。”
他看了看天气道：“我方才已将菱角煮熟，又剖了两条鱼，这天怕是会有一场大雨，两位还是用了饭，安息一晚明日再走。”
蓝天上，白云悠悠，青山下，乌篷船，黄油伞，这便是江南，好像一幅丹青妙笔绘出的画卷，放眼望去，到处皆景，远处村庄里有炊烟袅袅，鸡鸣犬吠，一片静怡之色。
悟明大笑道：“大小东西，谨慎淹死了。”
悟明道：“小师叔，这大黄牛有古怪？
李修缘道：“悟明，你不是要吃菱角喝酒么？”
少年牛郎道：“小徒弟，大黄只是看着笨，实在大黄很短长，我采菱角的时候，向来不消荡舟，都是骑在大黄背上。”
悟明不由得内心有些发毛，道：“大黄牛，你想说甚么？”
悟明道：“有甚么来头？我感觉它仿佛会说话似的。”
李修缘在一旁盯着大黄的眼睛已看了好久，越看越是感觉似曾了解，仿佛是在那里见过一样，耳听得大黄又叫了一声，心中一动，道：“牛郎兄，我二人远到而来，有些倦了，可否让我们去家中喝一碗水？“
回身一拍大黄后背，大黄脖颈上的牵绳搭在背上，慢吞吞的跟着牛郎身后，来到村边小河前一座茅舍，牛郎推开房门，让进李修缘与悟明，道：“两位稍候，我这就去生火烧水。“
那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，浓眉大眼，甚是俭朴，穿戴陈腐，却非常洁净，身后是一条大黄牛，牛嘴不断咀嚼，牛尾轻甩，一双大眼炯炯有神。
大黄牛昂首向着天空，又是一声大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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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黄转头看了一眼悟明。
这时，中间一个挑着青菜的男人笑道：“牛郎，我早便对你说了，菱角再多，又能卖个几文钱，你将大黄栓在树上，本身下河摸几条鱼来，总要比菱角值钱。”
悟明道：“大黄要不要喝一口酒？”
那少年坐在竹篮后，不时挥脱手中的柳条，替那大黄牛摈除牛虻飞虫。
牛郎竟然真的像是听懂了大黄的话，笑道：“好了好了，你吃鱼的事，我不会再说出去了。“
牛郎端了两碗水过来道：“大黄又不会真的说话，我是有话对他说惯了。”
一声声大呼回应。
悟明道：“施主请便，我们去看看大黄。“
大黄牛低头大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