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走,跟爹爹回家用饭去,爹今儿可猎着一只兔子了,刚好明天六月六,你生辰到了,爹把整只兔子都煮了,咱回家吃肉去。”玉大福抱起玉荷花,快步往家赶去。
“是呀,要说这娃娃没娘带就是不灵气。你看这荷花呆头呆脑的,头发也没小我清算,整天披头披发的,这家里没个女人就是不可啊。”这是前排院里桃花爹说的。
夏季的傍晚,夕暉微染,暮色渐淡,习习轻风伴跟着阵阵荷花的暗香劈面扑来,让人不由心起波澜。那村畔的小池里,顶风泛动着一波波的碧色小伞,层层绿伞间那点头晃脑的黄色莲蓬,鲜艳欲滴的粉红芙蓉,含苞待放的小小花苞,如同一个个粉嫩嫩的二八少女,付与小池源源不竭的芳华气味,小村内炊烟四起,田间返来的男人,欢笑不竭的孩童,陆连续续地来到小池旁,体味着炎炎夏季可贵的落拓和清冷。
玉大福偷偷眨掉眼眶里的潮湿:“嗯,今儿的兔子可肥啦。明天我们父女能够好好大吃一顿肉喽!”父女俩的笑语声离水池越来越远。
“对啊,听我家婆娘说,荷花脑筋不太行,疯颠起来就爱拿针戳手指头,血滴得家里到处都是,也不晓得这啥弊端。这长大了不好说亲那。”这是从一个上了年纪有点爱操心的大壮伯伯嘴里传来。
“就是就是,你看荷花有三岁了吧,整日就这么傻呆着,也不晓得玩,我家石头也三岁,整天泥塘里滚,灵泛着呢。没娘的孩子就是不幸,玩都不会。”隔壁石头爹也开口了。
一身土黄色粗布,披头披发的王小满,哦不,从今今后得叫玉荷花了,呆呆得望着面前那人、那花,那故乡,那炊烟这般充满诗意的故乡风景,表情非常懊丧。是的,王小满投胎到一个本身都不晓得的处所,只晓得本身出世在玉家村,顾名思义,村里的人都姓玉,固然小满也不肯定百家姓有没有“玉”这个姓,和四周的王家村陈家村一样,玉家村属于皤西镇,皤西镇又属于西岭县,再上面甚么行政单位就没人晓得了,要晓得这四周大大小小十几个村庄,去过西岭县城的绝对不超越十个。
东流逝水,落叶纷繁,荏苒的光阴就如许悄无声气地消逝了。一年,两年,三年,光阴老是偷偷阔别,无情地向着有着无尽能够的将来行去。骄阳炎炎,蝉声阵阵,又到了一个盛暑难耐的季候。
“哎,乖花花,爹听你的,花花越来越懂事了。”自家孩子就是好,她娘,你走太早了,孩子没娘,这么小就晓得东抠西抠给我省钱了,连一文钱一根的头绳不让我买,说头发散着都雅。想着想着,这健硕的男人眼眶垂垂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