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时火光冲天,灵气暴动,各种神通撞上那黑龙龙鳞,却徒劳撞个粉碎,伤不了黑龙分毫。
夏桐生便略略点头,嘴角扬起一抹嘲笑,欣然道:“难怪阿凉将你错认成我,这般架式,倒有小爷我三分神韵。”
一其中年侍卫一阵摇摆,口吐鲜血,单膝跪在地上。几人包抄在他身边,泣声道:“郭副首级,撑住啊!”
那侍卫单手撑地,指节用力得发白,只一味盯住那少年看个不休,哑声道:“天然要撑住!”反手连点几处要穴,竟是拼尽性命,也要将二人出身说出口来。
胡不归看他身法眼熟,先是微愕,旋即顿时大怒道:“为何你也会七禽诀,莫非是父亲扔在外头的野||种?!”
夏桐生倒是自小吃百兽乳长大的,直觉灵敏,远胜凡人,那魂兵阴冷,却全无半点煞气,故而他也分毫不惧。只伴同胡不归一道使力,他才欲讽刺几句,俄然面色一凛,吃紧一拖拽,又顺着那重剑落下的势头扑倒在地。
展龙却已将展长生抱在怀中,不知去处。
护国神盾尽去,长宁州现在规复平和,百姓逃过一劫,自是欣喜,州城愈发繁华。
当年灰炎将这婴儿拜托于他,他却有力保住,反被胡岩风抢了去。常常忆起时,不免抱憾。
展龙在半空化了人身,先把夏桐生远远一扔,正同紧追而来的圆圆砸在一起,喝道:“速回谷去,胆敢误了长生结丹,我将你撕了喂狼。”
夏桐生顿时一片慌乱,又道:“那、那阿凉他……”
噗噗几声响起,又有两名侍卫撑不住,口吐鲜血败退。胡不归百名侍卫中,已有十一人非常,更叫胡不归心浮气躁,恨不能将这肖似他的少年噬骨啖肉,剑招便使得分外孔殷,仿佛一阵急雨,铺天盖地罩下。
年长些的侍卫倒是潸然泪下,失散多年,或人这位宗子嫡孙,竟被教养得如此超卓。
胡不归亦是发觉本日这些侍卫个个行动诡谲,只道是受了长宁州兵魂的影响,横过那灿若一泓秋水的银剑,喝道:“你这蛮子,连兵器也不会用,笑掉人大牙!看剑!”
却说夏桐生逃过了惩罚,不免欣喜,一起奔驰,半途碰到了斩龙门人。
胡不归只觉面前这修士温润如水,纵使发怒,端倪也都雅得叫人目炫神驰,一时候怔然,只顾呆呆看他。
不管是那黑龙抑或那修士,未免……过分刁悍。
展长生一僵,抓住胡不归肩膀的双手却未曾松开,长远影象,纷繁涌来。他不觉放缓调子,肃容道:“你就是胡不归?”
展龙轻哼道:“存亡茫茫,阴阳相隔,何必徒添生者烦恼。就连这胡不归,今后你也不必再见。”
那校场中间两个少年也被这阴气一袭,各自抖了一抖。胡不归自是面色惶恐,却在瞧见四周团团包抄的琼英将士时,胆气一壮,部下便愈发使力。
“吴、吴大人……那莫非是――”
展长生又取出镇魂碑,摩挲半晌,皱眉同展龙传音道:“师兄,夏元昭当真……不肯见那兄弟二人?”
现在看来,胡岩风也将这少年教养得极好。
琼英兵士个个变色,一时候不知如何应对。
黑龙吼怒而行,在云海中穿越,展长生却扣住镇魂碑,手持柳叶符,反向念诵咒语。
胡不归深得乃父剑法真传,固然不过炼气中阶修为,却也足以傲视同龄,此时随便摆了个姿式,两脚不丁不八而立,灿烂利剑一端斜斜下指空中,那剑意便已浑然天成,竟覆盖满身,无懈可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