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长生安坐床头,精赤上身,唯独肩头包扎了细棉布,见了那裁判入内,亦是心平气和拱手,“恕鄙人有伤在身,不能施礼。”
那鼠须男人饶有兴趣,轻抚三绺黑须,“哦?如何顿悟?莫非看上本官不成?”
展长生只在心头喟叹半声,再不敢托大,忙起家对夏元昭施礼。
他身后紧跟两名侍从,一人恰是曾在校场呵叱的黑面将领,名叫周翀,另一人倒是其中年文士,肥胖得如一杆青竹,两眼昏浊,仿佛长年睡不醒普通,恰是夏元昭麾下第一智囊朱子道。
他悚然睁眼,正对上展龙暗金深沉双眸。两人唇舌胶葛,深切喉间,吮吸勾挑,热流灌入,清气涌出,在口舌间绵绵循环不尽。许是他舌尖过分深切喉间,清楚是修真的手腕,却叫展长生觉出几分意乱情热,竟令得呼吸狼籍,血脉炽热起来。
展长生咬牙忍痛,甫一起身,便踉跄几步,几乎颠仆。左手持弓,右手紧紧握住左肩,似是难忍痛苦。
夏元昭却道:“阿夏,这少年可入得了你铁篱营?”
那鼠须裁判却在此时怒道:“展长生,你竟在我伏魔营比试当中,用这等下三滥手腕歹意伤人!来人,给我押下去!”
展长生左肩带伤,便以右手持那长棍,先将七禽诀第一式在沙地上画出来,叫世人背熟以后再渐渐演练。他则从旁指导,再捡要紧之处一一讲解。
那鼠须的裁判却默不出声,当真是眼观鼻、鼻观心,只盯动手中茶盏看得细心,劈面前一幕置若罔闻,视若无睹。
展长生未曾推测那裁判竟默不出声,一时失策,眼角内金光骤闪,仓猝侧身避过。劲风将他左肩蓦地一刮,顿时剧痛炸开,人群亦是轰然惊呼。
廖启方才转头,眉心便被一股冲力猛撞,白灰飞散满脸,竟被展长生一箭正中眉心。他跌跌撞撞后退两步,金瓜锤咣当落地,那魁伟兵士捂住两眼,在地上一面翻滚,一面痛呼哀嚎。
展长生仓猝两手抱拳施礼,朗声道:“蒙将军错爱,鄙人情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