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弃藤名为神弃,自是出自神国,却周身密布细鳞,质地坚固,并非纯粹的草木,亦非走兽,不见容于世,故而神弃天弃,只在人界、冥界夹缝处苟延残喘。
议事堂内一派凝重,赵、刘二长老神采震惊,面面相觑。左庄听他一一道来,面色愈发黑沉,终是大怒之下,抬脚朝左崇踢去,怒喝道:“你这孽障!”
议事堂中乍然冷僻,便显出几分凝重来。
“你!”左崇暴怒,连胸口闷痛也顾不上,一拍扶手站起家来,不料堂上宗主一声冷哼,骇得他双膝一软,再跌坐归去。
刘长老上前一步,拱手禀道:“宗主,正所谓蜂虿入怀,随即解衣,此事迟误不得。”
黑光如水分散,顷刻覆盖半个议事堂,并摆列在议事堂两侧的八仙椅仿佛被无形主子搬动,自发自发朝两旁移去,在大堂正中空出一片圆型空位。
银足金羽雕愈发庞大,却被展龙恐吓,只在远处盘桓,不敢靠近。那竹林亦是苍翠很多,富强非常,想来当初埋入的那段竹鞭,眼下已长出新竹来。
左庄百年得此一子,常日里爱若珍宝,此时肝火稍歇,见左崇面色凄楚,哀哀抽泣,不觉半是恼他堂堂男儿如此不济事,半是心疼。
左庄冷道:“崇儿,你比来愈发荒唐,修为停滞,道法荒废,连长幼尊卑也抛在脑后。本日起不要外出,去面北堂闭关罢。”
伏麒闻声而入,一撩袍摆,恭恭敬敬跪在堂下,两手抱拳,才开口道:“拜见宗主……”
左庄终是怒极,一个用力,卡嚓声响中,竟将坚毅的蝙蝠栖葫、蟠桃献寿铁梨木座椅扶手生生拗断。
展长生心头一松,旋即人事不省。
展龙却冷哼道:“你那潘公子,几乎要了你性命,他故意要同你结为道侣,却也不过如此。”
展长生心头一松,眉间郁色散了大半,上前一步,诘问道:“甚么体例。”
展长生苦笑道:“师兄何必再讽刺……我睡了多少时候?”
左宗主白眉紧蹙,喝问道:“究竟背着我做了甚么手脚?”
却不料一道剑气冲天而起,自金羽雕翅尖掠过,惊得那妖禽之王一声惊叫,狼狈逃了开去,在漫天留下无数飞散绒毛。
当是时,绿海上空突然转暗,却本来是一头巨型金羽雕当空掠过,那金羽雕耳目活络,显是瞥见了楼中的展长生,顿时伸开银铸般鸟喙,清澈高兴鸣叫一声,两翅猛扇,朝着展长生冲来。
识海断续,他只模糊发觉本身衣衫褪尽,被展龙圈在怀中,温泉水浸湿展龙乌黑长发,粘贴在肩头。
公然是……修真无光阴。
二转体格日日好转,骨骼裂缝弥合如初,血肉重塑,经脉复活,展长生便垂垂觉出皮肉中万蚁噬咬般的刺痒。
左崇当然思疑潘辞用心,但是被展龙各式回绝,又见展长生与展龙几近形影不离,顿时警铃高文,便有些病急乱投医了。
潘辞本来仍有后着,只是见展长生竟用不了斩龙枪,正中下怀,便未曾使出来。
那令牌不过半个巴掌大小,两分厚薄,上宽下窄,同色云纹阳刻其上,浮突缠绕。
左崇已扑将过来,抓住伏麒手臂,镇静道:“伏麒!你同父亲说讨情,莫要送我走!”
他于难耐中降落喘气,复又被温热泉水包抄,浸润中减缓愈合的刺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