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孤城防备已被接连降下的雷光击破,展长生神识扫过期毫无停滞,已将城中景况探查得清楚。
木船与金羽雕再度前行,仿佛一白一金两道光影划过天空。
展永内行指微僵,怒道:“胡言乱语,谁教你这等无稽之谈?”
此时魂兵占有上风,将魔军尽数斩杀,战局更是灰尘落定,全无牵挂。
展长生却皱起眉来,人魔一阶划一金丹期。金丹修士面前,百名凝脉修士也不过蝼蚁。若听任夏侯琰扛过雷劫,这番大克服负只怕难料。
这青年见他盔甲残破,伤痕累累,犄角也被斩断了半支,凄楚不幸,不免生了些许隐恻之心。
展龙亦道:“师弟,你错了。”
不必展龙答复,天孤城上空俄然暴风高文,将层层乌云囊括而来,随后道道青紫雷光自云中劈下,落入天孤城中。
他那番滚滚不断,那傅玄之竟一向凝神静听,不时点头应是,非常派合。叫张易分外欣喜起来。
那青年口中不断,动手则更快,几道金光接连闪过,便如切饼普通,将那血红奇特的庞然大物分化成数十小块。
展长生惊诧时,又听展龙道:“何必寻些冠冕堂皇的借口。凡阻我路者,杀,凡逆我意者,杀!”
魔兵尽出,城门失了保卫,便有胆小的百姓朝外逃去,夏侯琰一具影卫便微扬血鞭,血鞭暴涨百余丈,将那几个百姓卷缠住,活生生挤成肉泥。
展长生亦是放出镇魂碑,百万魂兵倾巢而出,遮天蔽日,将天孤城团团包抄。随即持魔枪,握阵盘,立在金羽雕背上,同那十二道血红身影遥遥对峙,冷声道:“夏侯琰,你兵败流亡时杀永昌百姓,修魔历劫时又杀天孤百姓。清楚是半步金丹的强者,如何只懂逼迫手无寸铁的凡人?这般只懂恃强凌弱,与街头地痞恶棍何异?竟连青铜令也不屑寻你的费事。”
他初时只觉本身侠义之举,又做得隐蔽,很有几分沾沾自喜。
这血泥怪物全无形状,猩红刺目,更披发浓烈血腥味,那笨拙庞大的身躯却在半空动得工致至极。那怪物不法则边沿伸出无数条颀长血红触角,朝天上地下激射而出,卷住不管魂兵魔兵,人修百姓,便尽数往体内拖拽吞噬。
那群神采轻松的门人,此时个个收敛起来,纷繁取出宝贝,静运灵力,等待展长生一声令下,就要打击。
展长生笑道:“师兄喜好就好。”他只居高临下,冷眼望着那庞大变形虫普通的怪物,这便是夏侯琰的原型不成?
“不仁者当杀,不义者当杀,不忠者当杀,不孝者当杀,不礼不智不信者,亡我枪下无错杀!”
展长生眼神一沉,低声道:“莫非是夏侯琰……”
遍及散落周遭数里的肉块尽被斩龙枪吞噬,局势已去。魔王军在被夏侯琰不分敌我抓捕时便士气散尽,四周奔逃。
展龙天然不懂他为何俄然杀气外溢,倒是乐见其成,纵身一跃,化为黑龙,只不太轻松几个摆尾,就将这一船一雕甩在身后,自行担负了前锋位置。
展长生斩了夏侯琰一名影卫,此时十一名影卫同一具本尊俱在空中,昔日冰乌黑净的肌肤现在一片血红,几同赤红发色融为一体。
斩龙枪又略略倾斜,碗口大的雷光顺势自枪尖涌出,正正朝主城西北角劈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