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即又扣问留朱几句,留朱此时只为保命,也只得藏头掖尾地答了。实则心头暗喜,那缚灵索正逐步落空功效,自道茎的痛苦亦在减弱,再迟延些许时候,她便能答复人身,将这野修狠狠踩到脚下!
来世之刃冷哼:“若非如此,只怕你要放她一马。”
她却不敢冒然打搅。自半年前她用心逞强,放走展长生后,留朱公主便对她诸多不满,信赖日减,此时若再惹怒公主,只怕更要将她降罪。
展长生却不再同她胶葛,只握着玉符望向那雪山茧,过了不过几息工夫,留朱终是欣喜发明缚灵索全然见效,正欲暴起时,冰晶空中、宫顶,突然窜出数道冰刀普通锋锐尖刺,犹若一头巨龙的獠牙高低合拢,将那雪狐咬得对穿。
雪诗如何能信,眉头深锁,提剑回身突入寝殿。
展长生只觉丹田数度抽暇,又被丹药灵力灌入,反复几次竟有些模糊作痛。他仍旧咬牙对峙,一口气转移了三分之一的雪块。
展长生仍然将玉匣握在手中,冷然道:“讲。”
一阵仿佛热到极致,又仿若冷到极处的触感钻入掌心,锋锋利刃割破展永内行掌,鲜血喷涌而出,转眼被解冻,解冻之时,却披发热灼的焦臭。
仿佛无数火红钢丝在血肉中钻探,吞噬经脉,留朱痛不欲生,终是在惨烈嘶喊中,化作一头四尾的雪狐,唯有眉心一团菱形的火红毛色,仍旧被缚灵索绑得解释,一面挣扎翻滚,一面惨烈嘶叫。
那小人立在展长生肩头,只虚虚一指,顿时金光一闪,那荷包竟嘭一声轰然炸裂,安排此中的各色物质林林总总,井喷而出,散落满地,几近覆盖半个冰宫空中。
雪诗天然料不到留朱此时正在她足下百仞的寒冰宫中,凄厉惨呼,不成人形。
他只争分夺秒,照那阵图拆解雪山茧。
他迟缓勾起嘴角,暴露几近狂乱的嗜血笑容,冰寒嗓音仿若以杀气固结而成,只吐出一个字:“杀!”
九十九座雪山若在此卤莽开释,单凭其冰寒同重量,只恐要将斩龙枪压得折断。展长生只得强忍心头焦灼,依阵图所示,逆向发挥。
雪山茧已被挪移得暴露一个深坑,那深藏此中的暗影便愈发清楚。
他怀中紧紧抱住另一名青年,倒是面无赤色,不省人事,颗颗鲜血自手掌中滴落。
他后退两步,又取出一支狭长玉匣,此次倒是整匣掷在留朱那胭脂色的华贵宫裙上。
他目睹枪尖只隔着一层冰雪,若隐若现,俄然一咬牙,驱动灵力护住右手,猛砸开那层冰壳,将枪尖紧紧抓在手中。
九尾雪狐固然杀气腾腾冲来,却也被这自山腹以内收缩开的雪崩阻得停在半空,先突入通道的雪诗更是首当其冲,被一阵喷泉般冲出山腹的白雪远远抛开,不见踪迹。
展龙只拿一双玄色带金环的诡谲双瞳冷酷谛视那雪狐,白雪吼怒,冲下山岳,已将周遭百里内尽数埋葬在雪下。
来世之刃却一声冷哼,冷然中藏了些许有气有力,却还是缓缓化成了黄金枪之型――就连这化形速率,也远比他在瑶池时迟缓了很多,随即淡然道:“斩草除根,除恶务尽。你若下不了手,交给我便是。”
展长生还是气定神闲,目光果断,沉寂同她对视,“留朱公主,若你入了冥府,牢记同冥使分辩清楚,取你性命者是我展长生,同别人无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