尘寰自古相传,昔日盘古初分六合,清者上升为天,乾坤始有晨昏;浊者下沉为地,人间方成海陆。
杨氏闻言,只得感喟一声,更添多少笑容。
吴郎中见展长生前来,亦是笑容暖和,唤他前来分拣药草,晒干磨制。
展长生亦是猎奇心切,既然得了允准,便迫不及待握住那玉快意柄。少倾,快意头亮起一片暗淡柔蓝,如烟如雾,却不如宁儿清澈,反倒浑浊不堪。
水满则溢,月盈则亏,天下事自古难分身,展长生享尽亲情,并无半点怨念。此时反倒安慰娘亲道:“儿子年青,立室之事不必急在一时。更何况化外妖魔猖獗,我前月下山,便听镇上传闻征兵之事。若征兵法一下,儿子此去退役,尚不知何年何月方能回转,又何必迟误旁人芳华。”
众修士纷繁暴露扼腕怜惜神采,展长生不明以是,只得向那中年修士看去。
修真一途日趋式微,人间界灵气垂垂淡薄,就连有资质者亦是愈发少见。若不能广招门徒,只怕再过个百年,上清门连下三品门派职位也保不住。
那中年修士却轻咦出声,紧紧盯住展长生,“你且验一验灵根。”
那清河村偏安永昌国西北一隅,山青水秀,素少外客。村民气思浑厚,自给自足,故而极少出山。山外虽常有化外妖魔进犯的动静传来,这清河村中却数十年如一日,安好平和,未曾受半点涉及。
待展长生梳洗结束,将长发规整束在脑后,又妥当清算好猎装,便是个意气飞扬的漂亮少年。
才推开院门,吴郎中那小孙子宝儿便撒开一双小短腿,朝展长生怀中扑来,一面欢乐叫道:“长生哥哥!”展长生便微微屈膝,接住宝儿,将他举起抱在怀中。
其他村民齐声道:“清河村百姓恭迎仙师来临――”
展长生笑道,“长平生素多受先生传授医理药学,为先生分忧原是分内之事。”
吴郎中却喜道:“这是大机遇,快些回家,带你娘同mm去村口晒谷场。”
展长生斜眼偷窥,见地到这般不凡气象,方才倒抽一口气,收起轻视之心。
二人正说话时,天涯俄然一片红云滚滚,遮天蔽日而来,连村中青草碧水也被映成一片明红。
吴郎中本就把这勤奋好学、谦逊矜持的少年视作半个衣钵传人,悉心教诲,全无保存。现在见他谦恭恭敬,更是老怀大慰。
他尤记得宿世之事。展长生乃是异世生人,那奇异国度名为唐国,国中流行科技之力,大家皆可享用科技各种便当,远胜眼下清河村鄙陋。
故而当代虽不比宿世有科技之力,村中糊口有诸多不便,他反倒远比宿世过得安然喜乐。
人间十洲三国,有凡人天子各自为政。上有神国瑶池,下有地府幽冥,却皆在神王伏羲治下。
现在母亲沉痾已病愈大半,每日也可筹划些家务。mm宁儿不过六岁,却也极其灵巧懂事,喂鸡烧火、补缀浆洗,皆做得得心应手。母子三人相依为命,山中宁静,光阴静好,展长生也算是苦尽甘来。
杨氏捧杂菜粥摆放屋中大桌上,目睹爱儿英姿英发的模样,不由心中发酸,眼角微红。
宝儿现在依偎在展长生风凉怀中,更是嬉笑不已。
彼时宁儿尚在襁褓当中,杨氏又夙来病弱,忽闻凶信,竟大病一场,卧床不起。
展长生用过早餐后,便在家中修补篱笆,又将几件家具修上一修。待日上三竿时,便解缆前去吴郎中家里。